着每一笔肮脏交易。她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墙面，玻璃碎裂的脆响中，突然看见自己在镜中扭曲的倒影。

    深夜，柳如烟赤足走向病房阳台。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风裹着潮湿气息扑在脸上，恍惚间又回到了坠河的那个雨夜。弹幕再次浮现，这次是童年时的画面：父亲将她反锁在杂物间，母亲撕碎她的奖状，冰冷的话语混着皮带抽打声——废物

    别想逃出这个家。

    原来我从来没被爱过。她喃喃自语，身体前倾时，手机突然震动。是警方发来的消息：季伯常已被抓获，王曼妮在逃。弹幕随即更新追踪信息，可柳如烟却松开了抓着护栏的手。就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新的弹幕如烟花般炸开：柳如烟，七岁那年你救过的流浪猫，现在还在等你。

    记忆突然清晰——那个蜷缩在纸箱里的小生命，是她灰暗童年里唯一的温暖。柳如烟猛地抓住护栏，指甲深深抠进金属缝隙。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第一次意识到，除了被利用的价值，自己的生命本身就是意义。

    出庭那日，柳如烟穿着素色西装，将U盘复原后的证据逐一播放。季伯常坐在被告席上，仍试图用温柔的眼神蛊惑她。弹幕却无情揭露：他在向同伙传递暗号。柳如烟举起犯罪录音，声音坚定如铁：你说爱我时，眼里藏着屠宰场的寒光。

    当法槌落下的瞬间，柳如烟走出法庭。阳光刺破云层，她抬手遮住刺眼的光芒，视网膜上的弹幕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字：你已经足够勇敢。远处，张伟抱着一束向日葵向她走来，警徽在阳光下闪烁，像极了她曾遗失的、对世界的信任。

    7

    浴火重生

    柳如烟站在曾经堆满奢侈品的衣帽间中央，手中的铁锤在吊灯下泛着冷光。镜面衣柜映出她决绝的眼神，视网膜上零星闪过的弹幕早已不再是警告，而是无数受害者的留言：烟姐，救救我他说爱我，却把我锁在地下室。她深吸一口气，挥锤砸向那面照了无数次完美未婚妻的镜子。

    玻璃碎片如雪花般飞溅，映出过去的自己——戴着季伯常送的珠宝，笑容甜美却空洞。柳如烟弯腰拾起一枚碎钻，想起弹幕曾揭露这颗钻石沾着矿工的血。她将钻石狠狠砸向墙壁，转身走向保险柜。当密码锁打开的瞬间，父母受贿的转账记录、季伯常的犯罪账本，连同她的房产证、豪车钥匙，都被她一把扔进燃烧的火盆。

    叮——手机震动。是父母发来的消息，字里行间满是哀求：小烟，别把我们送进监狱，我们是你的亲人啊。柳如烟看着跳动的弹幕，那是母亲在警局痛哭流涕的画面，承认收了季伯常的钱，默许女儿成为交易筹码。她颤抖着按下发送键：你们要的从来不是女儿，是提款机。

    一周后，柳如烟变卖所有财产，在城郊租下一栋旧厂房。墙面上斑驳的涂鸦还留着青春的气息，她却指挥工人刷上鲜红标语：反PUA公益中心。开幕当天，暴雨倾盆，原定要来的媒体因王曼妮的阻挠纷纷爽约。柳如烟站在空荡的大厅，看着视网膜上零星的弹幕鼓励：姐姐加油我偷偷跑出来想听你说话。

    首场直播，柳如烟掀开衬衫，腹部狰狞的手术疤痕在镜头下触目惊心。弹幕瞬间沸腾，季伯常的粉丝开始刷屏攻击：荡妇炒作活该被骗。她握紧话筒，声音却沉稳如铁：这道疤不是耻辱，是刽子手的罪证。你们以为躲在键盘后就能杀人来，看着我的眼睛。

    深夜，柳如烟盯着后台涌入的私信。有女孩发来被男友监控的聊天记录，有妻子附上丈夫家暴的伤痕照片，还有母亲哭诉儿子被传销组织洗脑。弹幕自动整理出高危案例，标注出嫌疑人的住址和作案手法。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拨通张伟的电话：这次，我们要端掉那个藏在写字楼里的情感诈骗窝点。

    行动当天，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