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西,他痛得‘哇哇’叫,就气喘喘地骂着跑出去,睡到赖和兄嫂家里去了,直到死的那一天。
听了薛氏的回答,公堂内出现窃窃的议论和嘻嘻的笑声。此时贾知县趾高气扬地拍着响子,说: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不得发笑,保持肃静!
为了试探薛氏的杀人动机,他拍了三下响子,说:好大的胆子,倘若把他捏死了,人命关天,你要杀头的!
当时我没有思忖那么多,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薛氏不假思索地接着说,捏死就捏死呗!最多不过赔上我这条小命罢了。
贾知县觉得她的杀人动机已经十分清楚,无须多问。为了搞清投毒的具体经过,迫使她在无意中交代出来,接着转题问:那天的米粥是谁煮的
是民女煮的。薛氏明确地回答。
你煮的米粥给谁吃的贾桂态度平和地问。
是自己吃的。薛氏答。
你吃了没有知县进一步问。
没有,没有吃。薛氏清楚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吃知县问。
当时太热,待凉些吃。薛氏提高嗓子说。
煮了多少几碗贾桂平声地问。
两小碗,只有两小碗薄粥。薛氏说。
放什么地方贾知县问。
放在灶头上。薛氏低声说。
你做什么去了贾桂深入仔细地问。
我突然肚子痛,到便桶头解大便去了。薛氏快速反应地答。
便桶在何处贾桂不慌不忙地问。
在眠床间。薛氏怕听不懂还作了补充说,在睡的房间里面。
你大便有多久贾知县抓住细节不放。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薛氏思考一会儿说。
他吃粥时你在场吗贾桂吊高嗓门。
没有,但我有点听到。薛氏也提点音量。
赖二是吃了你的粥后死的,对吗知县态度变凶。
也许是吧。薛氏回答。
他死的时候你看到了吗贾桂紧逼不放。
看到看到。薛氏又干咳多声后,接着说,我大便后走到灶房间,见赖二大喊肚子痛,痛得不得了,痛得倒地翻滚,不一会儿,便鼻孔流血,挣扎一下就死去了,很可怕!
堂上问得快,堂下答得清,在场的人都对贾知县投以赞许的目光。贾桂表现出洋洋自得的样子,便接着问:他死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场
是的,不不不,还有赖和嫂子。说到赖和嫂子,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呆了片刻后,紧接着说,对赖二的死,我以为……
不要再说了。贾桂连连急拍响子,并吊高嗓门下结论说,此案已经十分清楚,薛氏对赖二不从,且怀恨在心,早有杀害赖二的动机,‘巴不得他早点死’,并有多次的杀人行为,当她没有捏死他后,竟然丧失良知,用砒霜毒死赖二。经仵作检验,死者确实是中毒身亡的。再从薛氏的碗内看,还残留着毒药砒霜,证据毋庸置疑,赖二是被薛氏毒死的。
贾知县的结论合乎逻辑,博得大家的赞赏。他喜形于色地继续审问:薛氏,刚才我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民女听到了。可是……薛氏面色苍白,声音颤抖。
事实不容抵赖,必须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贾桂严厉地说。
冤枉啊!我是被冤枉的啊!冤枉……她不断地喊。
贾桂双目扫视了一下公堂,接着就宣原告上堂作证。原告赖和嫂子早就站在公堂内。她头上插着一支白纸花,看上去四十多岁,面上偏黑而粗俗,左眼睫毛边有个小疤,俗称吊眼。她听到传唤,马上应声而上,说:青天大老爷,民妇严阿花到。
你状告薛氏毒死其夫赖二是否确实知县打着官腔继续说,在公堂之上必须如实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