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他本来计划和你合作，但后来林董事要求全盘接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你只是他们权力游戏中的一枚棋子。

    三天后，我找到了一份被隐藏多年的商业合同副本——前世让我背负巨额债务的那份。弹幕曾经闪过这个提示，但我当时没有在意。合同显示，签字的不仅有江辰，还有一个叫林正阳的人。

    更令我震惊的是，我发现江辰去年的一系列商业决策明显是被人误导的结果。他本来有机会拿下亚洲区最大的一个项目，但因为一份被掉包的市场调研报告，做出了错误决断，最终将责任推给了我。

    我调查得越深入，真相就越扑朔迷离。江辰的家族内部权力斗争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而江辰则夹在其中，既是施压者也是被压迫者。

    【他就是个渣滓！】【别被骗了！】

    一部分弹幕依然尖锐刺耳，但也有新的声音浮现：

    【原来是这样……】【他也不是完全自由的……】

    我站在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内心无比复杂。江辰固然自私、残忍，但他也是那个巨大的、冰冷的利益链条中的一环。我恨的可能不仅仅是他个人，而是那个将人变成工具的整个系统。

    你查到什么了沈慕宇带着咖啡来看我，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你看起来很疲惫，凌夜。他轻声说，不要让仇恨消耗你。

    沈慕宇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更多前世被我忽略或美化的片段涌现出来——我对江辰多么盲目崇拜，多么依赖；我是如何拒绝听取别人的劝告，固执地将自己推向深渊。

    有一次沈慕宇苦口婆心地劝我不要把全部心血都投入到江辰的项目中，我竟然当面讽刺他是嫉妒。那天晚上他淋着大雨离开，眼中满是失望和心碎。

    弹幕也变了，不再全是对江辰的咒骂，开始出现自我批判的声音：

    【是我自己太傻…】

    【如果当时我能清醒一点…】

    【沈慕宇…我对不起他…】

    凌夜沈慕宇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你还好吗

    不太好，我苦笑，我好像才开始认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握住我的肩膀：无论你发现了什么，记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的你做出了什么选择。

    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喉头突然发紧。前世我辜负了这个人太多次，而这一世他依然愿意站在我身边。

    当晚，我独自坐在公寓里，面对满墙的调查资料和不断闪烁的弹幕。真相的复杂性和对自己过错的认识，让我的情绪濒临崩溃。那些血色、灰色的弹幕不断翻涌，像是无数张悲伤、愤怒的脸，控诉着前世的痛苦。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凌夜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我是林正阳。我想，是时候我们见个面了。

    05

    门外，林正阳苍老而有力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凌夜先生，我想，是时候我们见个面了。

    我挂断电话，刹那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位江家的幕后掌权者，竟然主动联系我我的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头顶的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陷阱！】

    【别去！】

    【这是个好机会！】

    【小心！】

    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用力揪住自己的头发。几周以来的调查，危机四伏的公司局势，对沈慕宇的愧疚，对江辰的复杂情感，所有一切像洪水般冲击着我的神经。

    闭嘴！我低吼着，却无法阻止那些弹幕继续在我头顶闪烁。

    我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