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起了意,瞧见她手上的伤又失了兴味。
大抵是后者吧。
目的达成,萧棠为男人更衣的动作都变得轻快了。
自古轩冕以庸,衣裳有殊,贵人的冠冕、腰佩与着装都有特定的规格,太子所着的锦服自然尤为复杂繁丽,萧棠光是系玉带就系了好半晌。
她低着头,聚精会神地望着那玉带,洁白的雪额正好抵在他胸膛前,往下一点,近在咫尺的是少女小巧却挺的鼻尖。
呼吸之间,气息都隔着那松散的衣襟落在他身上。
就算如此,还嫌不够。
还要故意将手上的伤在他眼下晃来晃去,非要他发现。
邀宠的意味呼之欲出。
随着少女抬手拂袖的动作,她浑身的香味也跟生了灵似的,都像清晨蒙蒙的雾气,争先恐后往他身上钻。
魏珣并不喜欢过分甜腻的气味,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开了口:“以后不必再熏此香。
”“……?”萧棠的手指停顿在他腰上,抬起脸,精巧的小脸上又是熟悉的茫然。
过了一会儿,她弱弱地辩解:“我并没有熏香的习惯。
”魏珣也顿了一顿。
那味道还停留在他身上,的确不像是寻常女眷会用的脂粉。
从前她发间颈后似乎也有,但幽幽淡淡,从未扰人。
可今日尤为昭著,便显得不那么讨喜了些。
不承认是熏在衣裳上的香,便应该是什么香膏发露。
太子长于深宫,对嫔妃这些心机百出的伎俩亦有所耳闻。
萧棠其实也觉得奇怪,她低头,不着痕迹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明明跟之前并未有什么区别啊。
也许是魏珣对她不耐烦了,她做什么都是错。
这般想着,她不慎分了神,竟系错了束带。
萧棠顿了顿,瞥了眼魏珣,见他恍然未觉,连忙拆开,重新摆弄了一遍。
少女的指尖系了拆,拆了系,反反复复地拂过他的腰。
自从方才以更衣之名近了他的身,她的手,脸,发丝,但凡挨着他的每一处都没有老实过。
方才萧棠有意邀宠,他就已经不着声色地告诫过她,他并不会在此停留太久。
然而萧棠似乎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甚至愈发过分了起来。
平心而论,不装作平易近人时的太子殿下其实并非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还正相反,他的耐心十分有限。
“不必系了。
”男人道,“坐上去。
”萧棠松开手,抬起脸看他,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一旁的桌案。
好一会儿,她蓦地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皇、皇兄,”她松开手,“皇兄不是说还有要事,阿棠不敢叨扰……”“你已经叨扰得够久了。
”“只是……”魏珣温和道:“淳和,不要再惹孤不高兴。
”那个再字,一下子堵住了萧棠要说的所有话。
太子殿下在与她的姓事上,向来不容置喙。
从前是,今日亦然。
她低下脸,又轻轻别开。
尽管没看魏珣,她也知道魏珣正在看她。
外边还下着雨,书房里亦是。
新换的外衫垫在桌案上,不出所料地再度被茶水洇湿弄脏,彻彻底底不能见人。
虽说仅一回,却极为漫长,到最后全靠魏珣伸手捞住了她,萧棠才不至于脱力地滚落到地上去。
她倚在男人怀中,魏珣抱起她,取过龙门架上的氅衣裹在她身上,用跟开始之前没什么区别的语调吩咐下人准备浴池。
若非他还搂着她,只听他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