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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的颤抖,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

    她…到底…是什么病

    周大夫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怖威压慑得几乎站立不稳。他哆哆嗦嗦地放下药箱,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上前查看沈疏桐的情况。翻开她的眼皮,搭上她冰冷细弱得几乎摸不到的脉搏,听着她如同破风箱般艰难的呼吸…老大夫的脸色越来越灰败,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深深的悲悯。

    他颤抖着手,从药箱最底层,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盖着金陵仁济医院鲜红印章的纸。

    那是一份诊断报告。

    周大夫双手捧着那份报告,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递到顾承弈面前。他的头深深垂下,声音带着一种宣判死刑般的沉重和恐惧:

    督…督军…老朽无能…夫人她…夫人她…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吐出那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字眼:

    是肺癌…晚期…已…已扩散…

    他顿了顿,几乎不敢看顾承弈的眼睛,艰难地补充道:

    仁济的德国专家…还有老朽…都…都看过了片子…确认无疑…

    最多…最多…还有三个月…

    轰——!

    顾承弈只觉得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整个世界瞬间失去了声音和色彩!他捏着那条浸满暗红血污的手帕,如同捏着一条冰冷的毒蛇!所有的暴怒、所有的猜忌、所有的妒火,在这残酷到极点的宣判面前,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瞬间被击得粉碎!

    肺癌…晚期…最多…三个月…

    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铁水,狠狠浇灌进他的耳朵,烫穿了他的耳膜,直直灌入脑海最深处!带来灭顶的、无法言喻的剧痛和…一片冰冷的、死寂的空白。

    他僵硬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第一次显出无法支撑的摇晃。目光死死钉在周大夫手中那份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诊断报告上。报告纸在他模糊的视野里颤抖着。

    然后,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自己另一只手中——那只一直无意识紧握着的东西。

    一把温润剔透、通体碧绿、顶端镶嵌着一小块金丝的翡翠烟嘴。这是他多年不离身的旧物,此刻,正被他死死攥在掌心。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囚室里响起。

    顾承弈缓缓摊开手掌。

    掌心,那把价值连城、曾经象征着他身份和权势的翡翠烟嘴,已然碎裂成几块不规则的残片。碧绿的碎玉深深嵌入了他的掌心皮肉之中,割裂出细小的伤口,渗出的鲜血与碎玉的残光混合在一起,闪烁着一种诡异而绝望的光泽。

    第七章:双谍对决

    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也掩盖不住囚室里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沈疏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单薄的囚衣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肺腑深处那日夜不休的啃噬感暂时蛰伏,却留下更深的疲惫,像潮水般一波波冲刷着她残存的意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败的风箱声,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铁门沉重的锁链声打破了死寂。

    沈疏桐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间囚室,除了送饭换药的护士,只有一个人会来——带着审判、带着探究,或者带着连他自己都无法理清的复杂情绪。

    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清脆、优雅,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由远及近。一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先一步滑入囚室,钻进沈疏桐的鼻腔。

    是林晚舟。那瓶夜莺与玫瑰,竹内领事从东洋带来的特调香水,气味独特得如同她的身份烙印。

    沈疏桐依旧闭着眼,仿佛沉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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