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雨还活着，她一定不希望看到哥哥变成这样。

    他...他现在在哪里

    还在原来的医院，但已经很少工作了。林昭然看着她，晚晚，你是在关心他吗

    我只是...苏晚晚停顿了一下，我只是觉得，如果小雨知道她哥哥变成这样，她会很难过的。

    林昭然点点头：确实会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苏晚晚突然问道：他还去看小雨的墓吗

    每天都去。林昭然说，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墓园的工作人员说，他经常在那里坐一整天，跟墓碑说话。

    苏晚晚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沈寒川独自坐在墓前的画面。

    那一定是个很孤独、很痛苦的身影。

    晚晚，你还爱他吗林昭然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苏晚晚猛地睁开眼睛。

    爱吗

    她已经不知道了。

    五年的时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忘记了那个人，忘记了那些痛苦的回忆。

    可现在听到他的消息，她的心还是会颤抖。

    也许，有些感情是永远无法彻底消除的。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也许我永远不会知道。

    那你会回去看他吗

    苏晚晚沉思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我怕。苏晚晚苦笑一声，我怕看到他，会让我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我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始，不想再被过去拖累。

    林昭然理解她的想法，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晚晚，如果他真的...我是说，如果他做了傻事，你会后悔吗

    苏晚晚的身体微微一震。

    后悔吗

    如果沈寒川真的自杀了，她会后悔没有回去看他最后一眼吗

    昭然哥，你是想让我回去救他

    我不能这样要求你。林昭然摇头，这是你的选择，我只是把情况告诉你。

    苏晚晚站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是加州明媚的阳光，孩子们在草地上欢快地奔跑着。

    这里是她的新生活，没有痛苦，没有仇恨，只有简单的快乐。

    她真的要为了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放弃这一切吗

    可她又想起了沈小雨的笑容，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如果小雨还活着，她会希望自己救救她的哥哥吗

    晚晚，林昭然走到她身边，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苏晚晚转头看着他：如果我回去，你会陪我吗

    当然。林昭然毫不犹豫地点头。

    第十二章：归途

    苏晚晚在窗前站了很久，最后转身对林昭然说：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好，我在酒店等你的答复。林昭然理解地点点头。

    那天晚上，苏晚晚一夜未眠。

    她想起了很多往事：初入医院时沈寒川对她的照顾，沈小雨每次见到她时的灿烂笑容，还有那些痛苦的报复岁月。

    天亮时分，她做了决定。

    她给医院院长请了假，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晚晚，你真的决定了林昭然在机场接到她时，有些意外。

    是的。苏晚晚点点头，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小雨。如果她知道哥哥变成这样，一定会很难过。

    还有一个原因。她看着窗外的云层，作为医生，我不能见死不救。无论他曾经对我做过什么，现在他是个病人，需要帮助。

    林昭然握住她的手：我陪你一起面对。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了她离开五年的城市。

    一切都在变化，但空气中熟悉的味道让她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