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她一个十八线开外、签了十年卖身契的小透明，被沈砚控制榨干的小血包，本来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当务之急，是活命。那个十八层观光一日游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去处。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市边缘一片待拆迁的老城区。阴冷的气息弥漫，天色也诡异地暗沉下来。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刺目的红光警告：

    【警告！前方50米废弃诊所检测到‘怨念级’目标！锁定：枉死孩童（溺毙）！状态：极度悲伤！】

    姜晚心一横，循着指引走去。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水腥气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下，一个浑身湿漉漉、脸色青白的小男孩蜷缩在角落的破病床上，呜呜咽咽地哭着，水迹不断从他身上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系统提示：目标‘小源’，7岁，半年前意外落水身亡，因执念（想给病重妈妈买药）滞留人间。超度方式：化解执念。】

    看着那小小的、无助的身影，姜晚心中被沈砚点燃的戾气奇异地消散了一些，涌上一股酸涩。她不是天生的圣母，但面对一个孩子纯粹的悲伤和遗憾，她无法硬起心肠。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蹲下身，声音放得极轻：小源

    小男孩猛地抬头，空洞的眼睛看向她，带着警惕。

    别怕，姜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可信，姐姐能看到你。告诉姐姐，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小源瑟缩了一下，小声啜泣：药...给妈妈的药...我弄丢了...钱掉水里了...妈妈还在咳...他摊开青白的小手，里面紧紧攥着一张被水泡烂的十元纸币。

    姜晚鼻子一酸。她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忽然，她目光落在自己手腕那个黑金印记上，鬼使神差地集中意念：【系统，能用功德值换点阳间的钱吗就十块！】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意愿。新手特别贷款通道开启：预支功德值1点，兑换人民币10元。24小时内归还，利息：功德值+1。超期...后果自负。】

    姜晚：……

    高利贷都追到地府了她咬牙：贷！

    一张崭新的十元钞票凭空出现在她掌心。她将钱轻轻放在小源手里，覆盖住那张烂掉的纸币：你看，钱在这里，没丢。姐姐帮你捡回来了。快去给妈妈买药吧，妈妈一定在等你呢。

    小源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新钱，又看看姜晚，青白的脸上慢慢浮现一丝笑容，身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他最后看了一眼姜晚，身影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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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超度‘怨念级’目标‘小源’成功！奖励发放：初级‘阴阳眼’（体验版72小时）已激活！功德值+10！扣除贷款本金利息共2点，当前功德值：8。】

    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入双眼。姜晚眨了眨眼，再看这个世界，似乎多了些朦胧的、不同颜色的雾气在流动。她长舒一口气，虽然负债了，但小命暂时保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后不久，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影挺拔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废弃诊所里。他弯腰，从地上那滩水渍旁捡起一张几乎看不见的、被水泡烂的十元纸币残片，指尖捻了捻，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和玩味。

    以功德换阳钱…强改因果有意思。低沉磁性的声音在空寂的屋内响起，查查，刚才那个女孩。

    是，七爷。阴影中传来恭敬的回应。

    **（中）**

    靠着系统时不时发布的超度任务和微薄的功德值兑换，姜晚勉强活了下来，并利用新获得的阴阳眼开始在一些小成本的恐怖网剧里跑龙套——本色出演见鬼的路人甲，效果意外地好。

    这天，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