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的朋友会受到劝告:“朋友,我们很愿意和你在一起做工;可是你时常放弃你的责任,你又荒废了你的工作,我们现在不能不和你分离了。去罢,去找那些对你这种行为觉得不要紧的同伴罢。”
这是极其自然的方法,各处都在实行,即便在如今所有的工业里,这个方法和罚金、扣薪、监督等制度还同时流行,甚或彼此竞争着;一个工人可以在指定的时间到工厂里去,然而假使他的工作做得不好,他又有懒惰的习惯和其他的缺点足以妨害他的同伴工作,假使他是爱吵闹的,那么,就只有最后一个手段:他必须要离开这个工厂。
强权论者认为在工厂里使得工作有规则而且品质优良的人,便是万能的雇主和监工,实则,在每个稍为复杂的企业中,在一件生产品完成以前必须经过多数人的手,那个使工作优良的人,便是工厂本身,换句话说,即是全体工人。因此在英国私人工业的工厂中,所谓监工那样的人实在很少,平均比法国工场中监工的数目少得多,而且比英国国有工厂里的也更少。
维持公共道德的某一种标准,也用这样的方法。强权论者说这是靠乡丁、裁判官、警察等的力量,而实际上公德的维持,和乡丁、裁判官、警察等并没有什么关系。有人在很久以前就这样说过了:“法律多,罪人多。”
不仅在工业制造所里事情的进行是向着这方面的;其实无论什么地方,无论什么时候,事实大都是如此,只有那些书呆子,才是没有注意到。要是一个和其他铁路公司联合的某铁路公司不能履行它的契约,让火车耽误了时间,使货物凌乱地堆在车站上,其他的公司便会以解除此种契约来威胁,这种威胁常常是有效果的。
一般人都相信,至少赞成国家的一派是这样相信的,商业上的契约之所以被遵守履行,全是因为惧怕法律的缘故。但事实绝对不是这样的;十分之九不守信约的商人都不会到裁判官面前去受审判的。象伦敦那样的商业最繁盛的地方,万一有债权者提起诉讼的事,大多数的商人就会完全拒绝和那个强迫他们中间的一个发生诉讼的人进行任何交易。
既是这样,那么在工厂里的工人,商业中的商人,以及运输组织中的铁路公司中间,现在所通行的方法,为什么又不能用于以志愿的劳动为基础的社会中呢?
例如有一个团体,它的各个会员约好履行下面的条约:“我们共同承认凡是我们的房屋、粮食、街道、运输机关、学校、博物馆等等,你都可以自由使用,但是你从二十岁到四十五岁或五十岁这二三十年间,每天应该拿出四五小时来做生存所必需的工作。你自己去选择你所愿意加入的生产集团,或者另组织新的集团,但以从事必需的生产为限。其余的时间你可以用来和你所喜欢的人共同从事于娱乐、艺术、科学,总之,依着你自己的趣味的倾向去做就是了。
“我们所求于你的,不过是一年中间在从事衣食住的生产集团中劳动,或者在公众卫生,运输等机关中服务一千二百小时乃至一千五百小时。我们对于这些劳动的报酬,便是你可以自由使用这些集团所已生产或将生产的东西。然而倘使属于我们联合的几千个团体都不容纳你(不管动机如何);倘使你绝对不能生产有用的物品,或者你不肯去做,那么,你就象孤独的人或废人那样地过日子罢。倘使我们是异常富裕的,能够以生活必需品给你的时候,我们也很高兴给你的。你是一个人,你也有生活的权利。然而你如果要在特殊的条件之下生活,离开人民的队伍,那么,你在和别的公民间的日常关系上,一定会受到苦恼。如果不是你的朋友们发见你的才能,亲切地替你去做必要的劳动,解除你对于社会的一切道德的义务,那么你就会被人视为中产阶级社会的鬼魂。
“最后,假使你不喜欢这个,你就去罢,你到这个广大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去找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