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剧痛如火山爆发。晓亚在痉挛中咬破嘴唇,鲜血滴入银碗发出嘶响。老人迅速将血清分装三管,突然舱外传来快艇的马达声。
他来了。老人将血清藏入晓亚的衣领,记住,72小时内不能移动身体。
舱门被踹开的瞬间,老人按下暗钮。晓亚身下的石台翻转,将她送入连通湖底的水道。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老人被子弹击中胸口,而闯入者皮靴上的鹰徽闪着冷光。
水道将晓亚冲入一处岩洞。她挣扎着爬上岸,假死症状已经开始——指尖失去知觉,心跳减缓如冬眠的蛇。岩壁上满是母亲的字迹,记录着各种解毒配方。在最显眼处刻着:
蓝环章鱼毒素激活抗体,但需月光为引
晓亚用最后的力气将两管血清藏入岩缝,剩下一管注入自己颈部。当黑暗彻底降临前,她恍惚看见岩洞顶部的钟乳石滴下水珠,每一滴都映着毛川的眼睛。
苍山脚下,毛川拖着伤腿走进国安局临时指挥部。处长正在焚烧文件,火光映着他镜片后的眼睛。
你还活着。处长头也不抬,青雀呢
死了。毛川亮出染血的青铜药盒,她让我转告您,红雀确实是您女儿。
处长的手微微一顿。这个细微反应让毛川确信了青雀临死前的爆料——当年处长与Bckthorn首席科学家的私生女被故意交给敌对组织培养,成为制约双方的棋子。
TR-27档案在哪毛川逼近一步。
洱海底。处长突然笑了,和你父亲一样执着。他猛地掀翻火盆,燃烧的纸灰如黑蝶飞舞,可惜太晚了,第一批毒剂已经运往边境。
毛川扑向处长,两人撞碎玻璃坠入悬崖。下坠过程中,毛川摸到父亲遗留的钢笔,毫不犹豫刺入处长咽喉。鲜血喷溅在镜片上,处长最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父亲...也死在这招...处长咳着血,但他没告诉你...晓亚母亲是自愿成为载体的...
崖底的怒江支流吞没了尸体。毛川抓着岩缝爬上岸,从内衣袋掏出晓亚留下的芯片。全息投影显示出一张边境军事地图,标记着毒剂运输路线和时间——就在今晚23点,通过大理北站货运通道。
洱海月落时,晓亚的尸体被潮水推到芦苇荡。白族猎人用草药吊住她最后一口气,将她安置在蝴蝶泉边的石室。按照传统,药女假死期间需浸泡在雪水与药汁中,等待血脉完成净化。
昏迷中,晓亚看见无数记忆碎片:母亲被强制注射毒素的惨叫,前夫在婚戒里植入缓释装置的阴笑,青雀咽气前塞给她的药盒...最后所有画面都融化成毛川坠崖时的口型。
活...下去...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晓亚在混沌中听见枪声和爆炸,有人踹开门冲进来。她想睁眼,但眼皮重如千钧。当熟悉的苦艾酒气息靠近时,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唇间——是血。
抗体血清已送检,毒剂列车被拦截。毛川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处长叛国证据确凿...你自由了...
晓亚想拥抱他,却连指尖都无法动弹。毛川将某样东西挂在她颈间——是那枚怀表,现在装着两张照片:她母亲与毛川父亲的合影,还有他们在酒吧初遇时被偷拍的瞬间。
七十二小时后,洱海月光最亮处见。他的吻落在她冰凉的额头,这次换我等你。
三年后的雨季,大理古城开了家叫月光引的药茶馆。老板娘总在月圆之夜歇业,独自坐在洱海边看倒映的星辰。当地人说她泡的茶能治百病,尤其是一种用苦艾、雪茶和蓝环章鱼腺体制成的紫色药汤。
某个同样月圆的夜晚,风铃突然无风自动。老板娘抬头时,门口的影子左腿微跛,手里捧着杯熟悉的蓝色液体。
您的洱海月色。男人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