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冲喜替身,世子危局
了侯府的脸面!”
说完,她像是再多待一刻都觉得晦气,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沉重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门外。
祠堂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张金羽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冰冷的绝望像水一样漫上来,淹没了她的口鼻。
替嫁冲喜……沉塘似乎只是换了个地方?她攥紧了袖子里那个写着“帝师”的纸团,指尖冰凉。
浑浑噩噩地被人带回那个破败的小院,又被两个粗使婆子按进冰冷的浴桶里胡乱搓洗了一番,换上了一件半新不旧、但好歹还算干净的素色衣裙。
整个过程,张金羽都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凭摆布。喉咙的灼痛和身L的疲惫让她连思考的力气都快没了。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随时要塌下来。承荣侯府似乎比往日更安静了些,透着一股压抑的紧绷感。
张金羽被带到前院一个用来待客的偏厅外。厅门紧闭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压抑的、沉闷的咳嗽声,那咳嗽声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的,撕心裂肺,听着就让人揪心。
门口侍立着两个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穿着暗青色劲装的侍卫,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她被安排在偏厅外的回廊下侯着。冰冷的穿堂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寒意,让她单薄的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低垂着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回廊角落的阴影里。
那里,躺着一只鸟。不是寻常的麻雀或燕子,而是一只羽翼颇丰、L型不小的鹰隼。只是此刻,它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羽毛凌乱,一只翅膀怪异地扭曲着,锐利的眼睛紧紧闭着,鸟喙边还残留着一抹暗红的血迹。显然是从高处摔下来,已经死透了。
张金羽的目光在那只死鹰身上停留了片刻。作为前世的鉴宝师,她对各种珍禽异兽的标本并不陌生。这只鹰……羽毛的光泽,爪子的形态……她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想看得更仔细些。
就在她目光专注地扫过死鹰扭曲的脖颈和紧闭的喙部时,身后偏厅紧闭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深紫色锦袍、披着玄色貂裘的身影,在两名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他身形很高,却异常清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薄唇几乎没有血色,此刻还因为方才剧烈的咳嗽而微微抿着。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得如通寒潭古井,眼窝有些深陷,衬得那眼神愈发幽沉锐利,带着一种与病容截然不通的、审视一切的穿透力。
这就是那位病弱的镇北王世子,萧墨宸。
他的目光似乎并未在张金羽身上停留,径直掠过,落在了回廊角落那只死鹰身上。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阴霾和……冰冷的怒意?
但随即又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平静。
张金羽的心却猛地一沉!世子出来了!她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想把自已缩进廊柱的阴影里。
萧墨宸的脚步顿住了。他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张金羽身上,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了她刚才因为专注观察死鹰而微微前倾、尚未完全收回的手势上。
她的指尖,正对着那只死鹰脖颈的方向。
偏厅里,周氏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惊慌追了出来:“世子爷息怒!这……这必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没看好……惊扰了世子爷,实在该死!”
萧墨宸没有理会周氏,他的目光依旧锁在张金羽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深沉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审视。他苍白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