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鉴宝初醒,血书迷踪
祠堂的地砖冷得像冰,那股子阴寒劲儿顺着膝盖骨缝直往骨头里钻。
张金羽瘫在地上,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痛,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刚才那碗“安神汤”灌下去,不只是哑了她的嗓子,更像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燎了一遍。
她死死盯着自已的手腕。那枚跟着她“炸”过来的破镯子,此刻正死死箍在腕子上,粗糙冰凉的触感异常清晰。
那道狰狞的裂纹里,暗红的血色像是活物般微微流转,诡异得很。刚才那股直冲天灵盖的冰凉感,还有眼前骤然蒙上的那层血色滤镜……难道不是濒死的幻觉?
那个叫春杏的丫鬟就守在几步开外的门边,像一尊没有表情的泥塑木偶。
张金羽强迫自已冷静,忍着剧痛,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手腕的玉镯上——**看看那屏风!再看一次!
念头一起,仿佛有根无形的针猛地刺进太阳穴!一阵尖锐的胀痛袭来,眼前瞬间发黑,差点让她晕厥过去。
但下一秒,那层熟悉的、带着血色的奇异视野又强行覆盖了视线。供桌后那扇巨大的松鹤延年紫檀屏风,厚重繁复的木质结构在她“眼”中,如通被层层剥开的洋葱。
木料纹理、雕花空隙……她的“目光”艰难地穿透进去,在屏风夹层的某个角落,终于再次捕捉到那片暗沉的布帛。
这一次看得更清晰了些。巴掌大小,边缘像是被人生生撕扯下来的,布料的经纬粗糙。上面那暗褐色的字迹,歪歪扭扭,带着一种绝望的仓促:
【通奸诬……】
后面那个字被一团更深的污渍模糊了大半,只能勉强看出一个扭曲的偏旁,像是“女”字旁。
一股寒气从张金羽脚底板窜上来。
通奸诬……诬陷?诬告?这难道是……原主生母留下的东西?是血书?
她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肋骨。这被撕扯下来的残片,就是破局的关键!只要能拿到它,或许就能证明嫡母周氏扣下的“克母”罪名是假的!
“嗬……”她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嘶鸣,挣扎着想爬起来。
膝盖刚离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她,视野里的血色滤镜剧烈波动,像信号不良的旧电视屏幕,瞬间褪去。
玉镯上的红光也黯淡下去,只剩那道裂纹依旧狰狞。
糟了!这“透视眼”消耗巨大,而且似乎不能连续使用!
“老实点!”门边的春杏像是被触动了机关,猛地转过头,眼神空洞却异常锐利,死死盯在张金羽身上,“夫人让你跪着反省,别想耍花样!”她往前逼近一步,脚步声在死寂的祠堂里格外清晰。
张金羽心头一紧,立刻垂下头,装作L力不支重新跪伏下去,肩膀微微颤抖,一副被彻底压垮的样子。
春杏审视了她几秒,才慢慢退回门边,但那双空洞的眼睛,再也没离开过她。
得想办法!张金羽脑子飞速转动。春杏像个不知疲倦的监视器,硬抢肯定不行。
这破镯子的透视能力时灵时不灵,消耗还大得吓人,靠它直接隔空取物简直是让梦。
她悄悄抬眼,再次打量那扇屏风。屏风紧靠着供桌,后面堆放着一些废弃的蒲团和杂物,积记了厚厚的灰尘。如果能制造点混乱……
正想着,祠堂那扇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粗布短褂、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佝偻着背,提着一个破旧的食盒,小心翼翼地蹭了进来。
“春杏姑娘,”老妇人声音沙哑,带着卑微的讨好,“老奴……老奴来给三小姐送点水。”
是负责祠堂洒扫的粗使婆子,张金羽模糊的记忆里有点印象,好像姓赵。
春杏皱了下眉,语气冰冷:“夫人有令,只准‘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