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于出现一丝裂缝,他嘴角复又抽了抽,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方才控制住自己脸上险些流露出来的嫌弃之色。
蒋星重并未留意到谢祯神色间细微的变化,只继续道:“实不相瞒,胡坤、周怡平贪腐之事,便是仙人梦中示下。
”
话至此处,谢祯终是忍不住了,对蒋星重道:“请问在姑娘眼中,在下莫不是生了脑疾?”
蒋星重义正词严,道:“你看,我就说我说了你不信!”
谢祯眸中流出一抹愠色,从蒋星重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这一刻他忽就觉得自己真的生了脑疾,否则公务那般繁忙,他连觉都没空睡,又怎么会浪费时间在此处听这女子胡扯?
看着眼前言公子这般的神色,蒋星重胸有成竹,继续对他道:“我知道,此事听来格外离谱,但是言公子,我有办法证明。
后日初一,上午巳时,白云山道清观会失火,届时死伤惨重。
后日巳时,我自会从府中调用救火器具前往道清观,我是否在撒谎,后日巳时即见分晓。
你与我同去便可知晓。
”
谢祯冲蒋星重抿唇一笑,对她道:“后日非休沐日,巳时我正在宫中当差,怕是没空陪同姑娘前往。
”
说罢,谢祯朝蒋星重抱拳一行礼,道:“天色已晚,姑娘早些回府,告辞。
”
说罢,谢祯头也不回地离去。
知晓未来之事?哄三岁孩子兴许还差不多。
亏他之前还觉着蒋姑娘与众不同,没想到竟会说出这般话来,要么是傻得别致,要么便是太过聪明自负,全拿旁人当傻子,竟以为他会信这种鬼话。
蒋星重看着谢祯的背影,耸肩一笑。
她没指望言公子就此信她,但后日道清观的失火的消息传开后,他还能不信吗?
谢祯大步离开,来到傅清辉身边,脸色罕见的难看,俯身在傅清辉耳畔叮嘱道:“即刻派人前往白云山道清观,里里外外清查一遍,防止后日有人纵火。
”
说罢,谢祯便翻身上马,即刻驾马小跑离去,未作片刻停留。
他已懒得再浪费时间同这位蒋姑娘掰扯,只防着她别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真跑去干出纵火证明的事来。
至于她胡坤和周怡平一事的真实原因,锦衣卫自会查明。
谢祯走后,蒋星重缓步行至巷尾,转头看向谢祯离开的方向,目送他们一行人奔向西方最后一抹余晖。
想起方才言公子的神色,以及落荒而逃的背影,蒋星重连眼尾都是笑意。
此时此刻,在言公子眼里,她怕是个疯子吧,有趣!
蒋星重再复一笑,负手转身,往府中走去。
许是心情极好的缘故,即便身着甲胄,此刻她亦觉脚步轻盈,黄昏最后一抹夕阳下,她长长的影子亦在身后跳跃。
回府后,蒋星重除了练武看兵书,便着手准备后日白云山道清观救火一事。
第二日一早,蒋星重照例练武,练武后,便以祈福为名,跟父亲说了要去道清观的事。
蒋道明未作多想,应下后便去了兵部。
蒋星重趁父亲不在,从府中清点了十名小厮,准备好救火所用的溅筒,水囊,叫他们明日清晨随自己去白云山道清观,随后便回书房看起了兵书。
傍晚时分,谢祯照例来府中习武,蒋星重自是一同前去。
只是今日,这位言公子再次看见她,只在她行礼时冲她点了下头,之后的一个时辰,全程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但蒋星重毫不在意,就她昨日那番说辞,任何正常人都会觉得她是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