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用油纸包好的纸包,递给他,山里的野蜂蜜,师父说养人。你……泡水喝。
纸包递过去的瞬间,一缕极其精纯温和、蕴含生机的木系灵力,悄无声息地随着我的指尖渡入他冰凉的手腕,如同初春最柔嫩的芽尖,小心翼翼地探向他心脉外围那团灰败之气。
白清远接过纸包,指尖触及我的皮肤,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瞬间从接触点涌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那股暖意所过之处,身体里常年积累的、如同附骨之疽般的阴冷和滞涩感,竟奇迹般地消散了许多!胸口那仿佛压着巨石般的沉闷感也骤然一轻!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吸得前所未有的顺畅!
他惊愕地抬头看向我,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涌上了一点真实的血色:这……
甜的,不苦。我朝他笑了笑,依旧是那副带着点呆气的模样,仿佛刚才那神奇的变化只是他的错觉。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碰巧在庭院遇到白清远,有时是递给他一小包晒干的、带着山野清气的草药,有时是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山果,有时只是顺便帮他推推轮椅。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接触,都有一缕精纯温和的灵力,如同最耐心的工匠,一点点梳理、驱散、修复他心脉外围那些相对容易祛除的淤塞和死气。
白清远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咳嗽少了,脸上有了血色,饭量也增加了些,甚至能自己扶着栏杆在花园里慢慢走上一小段。白夫人欣喜若狂,只当是换的新药起了效果,或是儿子心情好转。只有白清远自己,每次看向我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时,眼神里充满了越来越多的震惊、困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虔诚的感激。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与眼前这个穿着道袍、行为举止处处透着神秘的妹妹,有着某种无法解释的联系。
与白振邦的修复,则更像是一场无声的交易。
白氏集团最近深陷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一个筹划多年、投入巨大的核心地产项目,在临近开盘的关键时刻,被曝出所用的一批核心建材存在严重质量隐患,甚至可能涉及虚假检测报告!消息不知被谁泄露给了媒体,瞬间引爆舆论。合作方震怒要求彻查并赔偿,银行催贷电话不断,股价应声暴跌,市值蒸发惊人。白振邦焦头烂额,几天几夜没合眼,嘴角急出了燎泡,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这天深夜,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白振邦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疲惫地应了一声:进。
我推门进去,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雾气袅袅的清茶,放在他堆满文件的巨大书桌上。
爸,茶。我的声音平静。
白振邦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我。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唉……放那儿吧。清微,早点休息。
他此刻实在没有心力去应付这个让他越来越看不懂的女儿。
我没有离开,目光扫过他摊开在桌面的一份紧急公关预案草案,上面圈圈点点,充满了焦虑和无力感。我的指尖,在杯沿上极其轻微地、有节奏地敲击了三下。三缕微不可查的神念,如同无形的信息流,悄无声息地遁入虚空。
翌日清晨,白振邦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的。电话那头,是他最得力的法务总监,声音激动得几乎变调:
白董!白董!天大的好消息!刚刚收到消息!那个实名举报我们建材问题的关键‘内部证人’刘工,刚刚主动向警方自首了!他承认是收了竞争对手‘宏远地产’巨额贿赂,故意伪造了检测数据,并在材料上做了手脚!所有证据链他都保留着!宏远那边负责跟他接头的人也已经被控制了!
还有!之前一直压着我们贷款不放的赵副行长,今天一早被纪委带走了!据说是涉及另一桩受贿案!新上任的李副行长已经表态,只要质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