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切闸门。他淋透的西装下摆甩出雨珠,转身撞碎消防栓玻璃,我去会会老东西。
玻璃碎渣还在空中飞溅,消防斧已带起冷风劈向电闸!灼烫的铁腥味混着焦糊味炸开,飞溅的电火花里,烧熔的闸刀与我虎口震裂的血同时喷溅在屏幕上——滋啦!湿透的制服紧贴着后背,我盯着屏幕上艰难跳出的蓝色启动条,身后忽然响起林晓晴破风箱般的尖笑。
苏然…她被保安按在血水里的脸贴着冰冷地砖,染红的手突然指向窗外,你的破星星…暴雨冲刷的落地窗外,星茧巨大灯牌正被狂风撕扯出金属变形的尖啸。
铁架断裂声刺穿雨幕的刹那,陆逸辰撞开天台铁门的身影被探照灯捕住。十五层楼高的茧字灯牌像折翼的铁鸟直坠而下,霓虹灯管在暴雨中爆开蓝紫电光。他冲刺的皮鞋碾过积水扑到女儿墙边,半个身子悬空探出——
下坠的钢架离三楼平台只剩五米!
消防斧脱手飞出!旋转的斧刃撕裂雨帘,铛地劈进灯牌承重架!金属刮擦的锐响中,灯牌下坠轨迹猛地倾斜,擦着三楼露天咖啡座的遮阳棚砸进绿化带,霓虹碎片混着泥浆迸溅上玻璃幕墙。
陆逸辰的手悬在虚空。雨珠顺着他绷紧的小臂流进袖口,砸在楼下扭曲的茧字残骸上。探照灯扫过他湿透的侧脸,喉结在阴影里狠狠滚动了一下。突然他回身抓起脚边的信号干扰器,朝着对面陆氏顶层狠狠掷去!黑色仪器撞碎观景玻璃的脆响淹没在雷声里,老爷子轮椅旁的监视器应声炸出火花。
暴雨浇透的露台上,我撑着消防斧站直。虎口的血混着雨水淌过斧柄渗进茧字霓虹的裂缝。直播镜头突然从破碎的落地窗外怼进来,闪光灯照亮我踩着灯牌残骸的细高跟。泥水漫过鞋尖缀的星钻。
诸位看见的——沾泥的鞋跟碾碎半片霓虹灯管,蓝紫色电光嘶叫着熄灭,这才是陆家养大的星。我踢开脚边林晓晴散落的孕检单,单薄纸页在雨水里迅速洇出父本确认:陆震岳的字迹。满场快门声骤停如窒息。
陆逸辰沾着玻璃碴的手突然从身后环来,湿冷的掌心覆住我流血的手背,带血的手指一根一根撬开我死攥的斧柄。消防斧哐当砸进霓虹残骸里,飞溅的碎光映亮他掰开我掌心的动作——泥血斑驳的掌纹里,静静躺着半枚被斧刃劈开的青金石袖扣。
赔你的。他将劈裂的袖扣按进我血肉模糊的掌心,带血齿尖咬开自己衬衫袖口,扯下另半粒完好的袖扣塞过来。两半残扣在掌心相撞,切口严丝合缝地扣成一颗完整的星。
雨幕外的陆氏顶层爆出火光时,他染血的唇擦过我耳际:现在能给我补袖口了么裁缝小姐。
(特写:两只交叠的手攥紧染血星芒,背后燃烧的陆氏大厦将暴雨映成金红色天幕)
青铜钉刺破掌心的闷响被暴雨砸进泥地。陆逸辰身体剧震着弓起腰背,喉间滚出半声被生生掐断的嘶吼。血顺着钉尾滴落在遗嘱文件离婚条款的打印字上,晕开一朵暗红的锈斑。
管家端来的雕花银盘当啷落地。我沾着血的手指翻过遗嘱末页的股权结构图,指尖在核心控股公司名称上剐出血痕——辰夕资本。陆震岳用林晓晴的血肉养肥了自己的棺材本铜钉在陆逸辰掌心随我的冷笑震动,新鲜的血浆涌出来,烫得股权书纸页蜷曲。
他突然伸出未受伤的左手,五指如铁钳掐住林律师后颈!西装革履的男人被狠狠惯在灵台边缘,脸砸在铜香炉的冷灰里。念。陆逸辰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血珠子顺着钉尖滴进林律师头发里,念最后一行附加条款!
林律师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颤抖的手指抹开蒙灰的镜片:若…若受益人损害遗嘱原件…读到这里猛地抬头,瞳孔里映出我正撕向遗嘱封面的手指——则全部遗产转入星辰基金会……
嗤啦!鎏金封面在我掌心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