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淤泥而不染?想得美
属下遵命!”王度再次行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院内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徐枉指尖敲击桌面的笃笃声。
一只鼠妖,也值得王安如此大惊小怪?无非是借口罢了。
徐枉端坐的身影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仿佛一尊没有温度的玉石雕像。
镇妖司的行动,岂容失误?昨夜之事,本就是一场戏,一场给王度看的戏。看看这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士官,究竟有几分胆色,几分手段。
连这点残局都收拾不利索,将来如何替司里办那些真正棘手的事?
不过……这突然冒出来的鱼精,倒确实是个变数。
是那鼠妖的同伙?还是这澜波港浑水之下,本就暗流涌动?,那福荀,究竟是怎么察觉到的?
徐枉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兴趣。
也好,真正的考验,往往就藏在这些意料之外的变数里。
就看看王度这条从军伍里磨砺出来的泥鳅,面对这鼠、鱼同台的场面,是能左右逢源,还是……直接被浑水呛死。
他伸手拿起桌案上另一份密报,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而专注,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随手拂去的一粒尘埃。
要是王安在这就能看出来两人正是来过他府邸的两位镇妖司。
丁字叁号仓库门口,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还夹杂着浓烈的艾草和硫磺味。七八个衙役如临大敌,个个用布巾捂着口鼻,腰间除了朴刀,还挂满了驱邪的小玩意儿,活像一群移动的生化武器防御工事。他们簇拥(或者说,保持着安全距离跟随)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陈纤歌。
陈纤歌倒是淡定,或者说,他那张死鱼脸实在表现不出什么情绪。昨晚刚从下水道里“越狱”成功,还没来得及享受半刻的自由空气,就被“无缝衔接”请进了衙门大牢。现在,又被押回了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鱼头那把破剑!还在仓库里!那可是老头的宝贝疙瘩,丢了不得扒他三层皮?这趟“戴罪立功”,主要目的就是把那块生锈的铁片给顺回来。
“就是这儿?”为首的衙役班头瓮声瓮气地问,布巾也挡不住他声音里的嫌恶。他指了指那个被陈纤歌和林安暴力破坏的排污口,现在已经被重新草草掩盖了起来。
“大概是吧。”陈纤歌耸耸肩,指了指仓库深处那个被福爷等人掀开的暗道入口,“不过我们是从那边下去的。”
衙役们互相看了看,脸上都写满了“我不想下去”的抗拒。但王大人的命令在那儿,谁也不敢违抗。几个人合力,再次掀开了那块沉重的木板,一股比之前更浓郁、更复杂的恶臭混合着潮气扑面而来,熏得几个衙役连连后退。
陈纤歌面不改色,第一个跳了下去。衙役们犹豫了一下,骂骂咧咧地,也捏着鼻子,举着火把跟了下去。
暗道里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火把的光芒在湿滑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脚下的积水冰冷刺骨,空气污浊得像是陈放了八百年的咸鱼罐头。
“小子,往哪儿走?”班头警惕地四下张望,手紧紧握着刀柄。
“跟着味儿走。”陈纤歌吸了吸鼻子,那股熟悉的、让他差点交代在那儿的腥甜臭味,还隐约残留着一丝痕迹,“先去我们遇到那‘大宝贝’的地方看看。”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迷宫般的暗道里摸索。衙役们嘴里抱怨不断,什么“这鬼地方”、“晦气”、“回去得用柚子叶洗三天”之类的碎碎念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跟随着。王度屏住呼吸,身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的轻功和内力远超这些普通衙役,跟踪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他看着前面那群举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