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受封之途,荆棘密布
塞进她手里,“把这半块玉牌和当年玉衡堂的旧账一起呈给皇帝。当年那老贼私吞赈灾银,现在的盐商是他侄子,这因果一串联……”
柳如烟的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她转身要走,又回头瞥了他一眼,“沈姑娘那边……”
“她比你想象的稳。”萧煜望着案头沈清歌昨日落在这里的帕子,上面绣着并蒂莲,“当年她在疫区守了三个月,尸体堆成山都没退半步,几个酸腐医正,困不住她。”
宫宴设在月华殿。
沈清歌跟着太医院众人鱼贯而入时,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落在上首穿玄色锦袍的身影上。
萧煜正和皇帝说话,眼角眉梢都是惯常的玩世不恭,可当他抬眼扫过她时,眼底的温度烫得她耳尖发红。
“沈姑娘发什么呆呢?”赵存礼的声音像根细针,“快随我给皇后娘娘奉茶。”
沈清歌垂眸端起茶盘,青瓷盏里的茉莉浮浮沉沉。
经过萧煜身侧时,袖中被塞进颗蜜饯——是她前日说嘴馋的桂花糖。
她攥着蜜饯,听见萧煜压低声音:“等会看我翻第三块鹿肉。”
殿中丝竹渐起。
沈清歌退到廊下时,正瞧见盐商的儿子陈二少摇摇晃晃过来,手里端着酒壶:“萧公子,陈某敬您一杯!”
萧煜支着下巴笑:“陈公子这酒,怕不是敬我,是敬这殿里的香?”他指尖轻点案上的博山炉,“西域曼陀罗掺吴茱萸,烧起来甜丝丝的,可吸多了……”他突然呛咳两声,“会让人想拔刀砍皇帝?”
满座皆静。
陈二少的酒壶“当啷”掉在地上。
皇帝的龙袍一震,目光如刀扫过来:“萧卿何出此言?”
萧煜弯腰捡起酒壶,酒液溅在陈二少绣金的鞋面上:“陛下,臣昨日得了半块玉牌。”他从袖中取出那云纹玉牌,“和当年玉衡堂大管家的信物一般无二。”他转向陈二少,“令叔当年私吞赈灾银,逼得淮南百姓啃树皮,现在又想在陛下的宴会上放疯药,这是要替他叔报仇?”
陈二少“噗通”跪在地,额头撞在金砖上:“是……是周尚书让小的干的!他说只要搅了萧公子和沈姑娘的受封,就给陈家十万两!”
龙案上的茶盏重重一磕。
皇帝拍案而起:“传朕的旨,周府满门抄——”他忽然顿住,目光扫过沈清歌,又缓和了些,“萧卿,沈姑娘,明日受封大典,可还安心?”
萧煜揽过沈清歌的肩,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有陛下在,臣安心。”他低头看她,眼里漫着笑,“有清歌在,臣更安心。”
夜漏十刻时,萧府后园的海棠被风刮落几片。
沈清歌替萧煜解着玉带,指尖触到他腰间的匕首——那是方才在宴会上,她悄悄塞进他袖中的解毒丹。
“今日赵大人在太医院碰了钉子,”她将他的官服挂在架上,“小周偷偷给我递了盏参茶,说是替他师父赔罪。”
萧煜扯松领口,将她圈在怀里:“我就说,你这医女的刀藏在棉布里,扎起人来比我的毒针还疼。”他吻了吻她发顶,“可明日受封……”
“我知道。”沈清歌摸着他颈间的影阁令牌,“陈二少供出周尚书,可周尚书背后还有人。那半块玉牌……”
“是当年害我娘的人留下的。”萧煜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雨,“我娘是玉衡堂的舞姬,被那老贼逼死时,手里攥着半块玉牌。”他捧起她的脸,“清歌,明日在金銮殿,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看我。”
沈清歌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伸手抚过他眉峰的旧疤——那是三年前为救她挡刀留下的。
夜风掀起她的裙角,她摸到腰间那半块玉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