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
”冯清月笑笑,正准备说话,却见门外丫鬟来报,之前那家绸缎铺子又送了一批布料过来,问是直接放到库房,还是先拿到正房让冯清月看看。
冯清月面不改色,让人将那些布匹先送上来。
少顷,她将人打发出去,果真又在布料夹层中摸出一张字条。
看到字条上那个明晃晃的落款,她心脏狂跳。
‘齐’。
齐桓怎会知道……冯清月将心头惊涛骇浪强压下去,皱着眉头细细看字条所书内容。
齐桓约她明日灵觉寺一见。
她心中不安,齐桓既然能将字条夹在布料中送过来,那必然是已经发现她的计划。
冯清月将纸条揉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敌是友她明日一探便知。
-阴暗牢房里,一盏灯火如豆,幽幽照在墙壁上,更增添不少森然可怖氛围。
一人头发杂乱瘫坐在地,身上衣服有不少污脏之处,显然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
他对面站了几个人,打头那人内穿月白直裰外披玄黑狐裘,发丝整整齐齐挽在头顶,用一根玉簪固定着,清贵隽逸,不染尘埃。
那人声音漫不经心:“高文德,孤的耐心不多,我劝你还是及早把背后指使你的人招了,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高文德眼神中闪过挣扎,他拼命往前爬,想要抱住岑闵的腿,声嘶力竭:“王爷饶命啊,下官一向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见!求您饶了下官,放我一条生路吧!”岑闵身姿不动,身后的袁霜易上前一脚将高文德踢开,嗤笑一声:“赶紧老实交代了,这天寒地冻的,早点上路对你我都有好处。
”袁霜易那脚没收着力气,高文德被他一脚踹到墙上,半晌爬不起来。
岑闵警告地看了袁霜易一眼,袁霜易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脑袋:“头儿,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小子想拽你,我就是一时没收着劲儿,稍稍用力了些,谁知道他这么不经踢”剩下的话在岑闵的冷眼中默默地吞了下去,袁霜易抬头望向牢房顶部的横梁,若无其事闭上了嘴,假装刚刚不是自己在说话。
岑闵收回眼神,随意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看着依靠着墙角浑身狼狈的高文德,声音冷淡:“也算是个人物,给他个痛快吧。
”说罢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他行走间腰间挂着的双鱼配发出些微碰撞的声音,传进高文德的耳朵里,如同催命铃般阴森恐怖。
高文德彻底失了力气,顺着墙缓缓滑落到地上,面如死灰。
袁霜易也跟着岑闵离去,在出牢房的一瞬间,他表情嘲讽:“高大人,想不到你还挺忠心,只是不知道你可知,你妻儿老小早已被你主子给灭口了?”高文德大惊,挣扎爬到栅栏处:“不可能!你绝对是在骗我!”血和泪从他脸上一同流下,将脏污的脸染得更看不清本来面目。
他目眦欲裂,声嘶力竭:“站住!我求你们了!我说!我说!求你放过他们啊,他们是无辜的”袁霜易漠然的声音遥遥传来:“你刺杀王爷的事暴露,你那位主子怎会留你家人的性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脚步声远去,狱内重回寂静,高文德蓬头垢面地趴在地上,声音悲痛呜咽,蓦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站在栅栏外的人躲闪不及,衣摆处被溅上了些。
那人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心平气和地对高文德说:“时候快到了,咱家好好地送你上路吧。
你也别怪王爷,成王败寇,你既选择了刀口舔血这条路,就该有所觉悟。
”高文德仰躺在地上,忽然有几分癫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刘公公,你以为你们赢了吗?不今日我死了,来日还有其他人为我报仇不亏,不亏”他笑着笑着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口水呛在喉咙里,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