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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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一模成绩远超热门状元后，村长大伯第一次露出他伪善面具下的狰狞。

    他先是叫来我父母，还有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一家人齐齐整整地来劝我。

    荣荣啊，女孩子不用那么拼，村办的厂子不是挺好稳定，离家也近。

    我爸搓着手说道，眼睛却不敢看我。

    我妈在一旁帮腔，是啊，你大伯都给你安排好了，进去就是管理层，多少人羡慕呢！

    我那个弟弟，更是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

    姐，你闹够了没有非要出那个风头才罢休吗

    你就听爸妈和大伯的吧，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你看我现在这样，不也挺好

    我冷笑一声：挺好哪里好是成绩次次垫底好，还是整天游手好闲好

    你！弟弟被我噎得满脸通红。

    村办企业再好我也不去！

    我斩钉截铁地对他们说：我绝对不会放弃高考，黎明村不是我的终点！

    大伯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好，好得很！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

    他猛地一拍桌子，来人！把她给我带到祠堂去！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他们罚我在祖宗牌位前跪着，从白天跪到黑夜，膝盖磨破，骨头像是要散架。

    还让我抄写上百遍的族规，那些陈腐恶臭的条条框框，我写一遍就恶心一遍。

    他们不给我水喝，不给我饭吃，试图用身体的痛苦来压垮我的意志。

    父母和弟弟站在一边，偶尔过来规劝我两句。

    你个不孝女！净想着出风头！黎明村这么多年的男状元传统不能打破！

    还想高考做梦！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心都读野了！

    那种被至亲抛弃、被全世界围剿的绝望，比身体的疼痛更甚百倍。

    但，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我要让他们看看，黎明村的女孩，不是那么容易被折断翅膀的！

    几天后，见我依旧不肯松口，大伯便把我关进村后山的废弃水牢。

    据说，那地方以前是用来惩罚不贞女人的。

    那是一个常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冰冷的水淹过我的小腿。

    他们把我锁在里面，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墙上。

    而我这才发现，水牢里竟关着另外一个女子，正是我的初中班主任。

    宋老师，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带完我们那届毕业生就走了吗

    宋老师只是摇了摇头，轻嗤一声。

    走这就是个吃人的魔窟，我往哪里走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我才深刻意识到，这个黎明村的根子早就烂透了。

    冰冷，潮湿，暗无天日。

    老鼠蟑螂在我们身边爬过，水滴从头顶的石缝渗下来。

    一滴一滴，像是催命的鼓点。

    我知道他们想让我们崩溃，让我们屈服，让我们开口求饶。

    但我依然咬紧牙关，直到他们搬出了我的奶奶。

    台下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记者们的闪光灯更加疯狂。

    荣荣，听话，你先服个软，跟奶奶回家......

    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水牢上方回荡。

    奶奶，您别管我，您千万保重好自己！我哭喊着，心如刀绞。

    大伯恶狠狠道：你奶奶身体可不太好，你要是再不听话，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

    他们知道，奶奶是我唯一的软肋。

    用我最在意的亲人来逼我就范，这帮人渣简直畜生不如。

    而说到我的父母，我和他们的感情其实很淡薄。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