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又突兀的问人家腿的事，这不是在人家自尊心上踩吗？

    她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嘴巴比脑快的东西。

    她尴尬的望向君九渊，“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君九渊微微一怔，随即压下眼底的情绪，收起失落，他冲苏言曦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臣弟知道，皇嫂是关心臣弟，没有嘲笑的意思。”

    “臣弟一直在幽兰谷养病，的确是因为这双腿。”君九渊的手搭到自己的双腿上，轻轻抚过。

    “可惜了，医治多年，始终毫无起色，废人一个罢了。”君九渊语气低沉失落，透着淡淡的死气。

    “我，对不起啊，是我冒昧了。”苏言曦良心不安的道歉。

    君九渊笑了笑，“无妨，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异样的眼光，臣弟已经习惯了。”

    习惯吗？

    苏言曦不这么认为。

    没有人会对伤痛习惯，所谓的习惯，只是麻木自己，告诉自己没关系。

    该受的伤，一点没少。

    “找大夫看过了么？”苏言曦轻声问道。

    “看了无数大夫御医，都说没有站起来的可能。”君九渊扯出一抹苦笑。

    苏言曦内心唏嘘，她不是个会安慰别人的人，现场一时就这么沉默了。

    半晌后。

    “皇嫂不必怜惜，也不用可怜臣弟，臣弟有过几年站起来的时光，心满意足了。”君九渊语气似劝慰苏言曦，又似劝慰自己。

    “是后来受的伤？”苏言曦问道。

    既然之前能站起来，就证明是后面出的事。

    君九渊点点头，垂下了眸子，眼底情绪闪烁不明，“是啊，一场大火，有人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苏言曦喃喃道，“那你恨那个人吗？”

    “皇嫂觉得呢？臣弟该恨吗？”君九渊笑着看向苏言曦，不答反问。

    苏言曦沉默，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亦不清楚背后的真实原因。

    她无法简单的回答恨亦或是不恨。

    君九渊见苏言曦沉默，亦没有逼着她回答这个问题，垂下眸子，整理情绪。

    “不谈了，皇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三皇兄呢？还有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苏言曦见君九渊似乎不愿多谈这件事，于是顺着他转的话题答道：“他大概还在大殿内进行祈福仪式吧。”

    “至于那些人为什么追杀我，我也想知道。”苏言曦苦笑。

    “臣弟护送你去找三皇兄吧，正好我和他兄弟之间多年未见。”

    苏言曦点了点头，“那便多谢四弟了。”

    她没有矫情的拒绝，她怕那群黑衣人去而复返，反正是君九渊主动提出来的，索性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