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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心中顿时疑窦丛生,不等他细想,顾医生就已经整理好从病房出来了,他连忙岔开话题。
顾医生,这样真的万无一失吗
顾医生瞥他一眼:如果池少问起,你就说你把盛小姐送出国了,以池少的身份,他是不会轻易冒这个风险的。
把池砚舟事事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助理在此刻像个无头苍蝇般,无论顾医生说什么他都照办。
他甩了甩头,将脑海中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既然盛小姐已经死了,那他只要按照顾医生所说的不泄露盛小姐的死讯即可,至于其他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另一边,池砚舟刚处理好池老爷子的丧事回到家中。
他靠在沙发上,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他总觉得,盛意欢每次看他的眼神格外复杂。
那双从前爱憎分明的眼睛,他现在却从中看到了不舍和委屈。
宋清语拿来外套搭在他肩上,小心翼翼地为他揉着肩膀。
砚舟,别伤心了,一切有我在,从今以后,我和宝宝一起陪着你。
池砚舟轻轻嗯了一身,甩了甩头,努力想把盛意欢的脸从脑海中甩出去。
所有有关盛意欢的记忆,他都想删掉。
见池砚舟反应平平,宋清语又靠在他肩膀上:砚舟,你说我们装修两个婴儿房好不好呀一个蓝色的给男孩儿住,一个粉色的给女孩儿住,楼上那间客卧······
不行。
宋清语愣了愣:楼上那件客卧我已经装成婴儿房了,是你之前同意的。
那曾经是盛意欢的房间。
池砚舟下意识询问:那盛意欢住哪
话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
这一连许多天来,盛意欢几乎成了医院的常客,五年来的时间,在医院的日子不比在家少。
更何况······她以后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池砚舟觉得自己今天有心无力,宋清语也很体贴地为他找补:肯定是最近太累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下葬伯父。
池砚舟推开她,脸色算不上好看:不用了。
没人的时候,就不用演了。
宋清语被他推开,愣了愣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看着池砚舟离去的背影,她有些不甘心。
为什么,她明明都赶走了盛意欢,还怀上了池砚舟的孩子,可私下无人的时候,池砚舟对她还是这么冷漠。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美丽的脸因嫉妒而扭曲。
池砚舟回了房间,不知为何,他的心空落落的。
他只当是了结了盛意欢的事情,一时有些不适应罢了。
第二天,他去墓地处理池老爷子的身后事。
他看着工作人员将池老爷子的骨灰盒放入墓中,旁边是池浅浅和池夫人之墓。
三块小小的墓碑,是他的所有家人。
记得早年间,池家和盛家是极好的世交,池夫人和盛夫人更是从怀胎十月就为还未出生的自己和盛意欢定下了娃娃亲。
如果是同性,那就结为异性兄弟或姐妹。
还说之后,两家连墓地都要选在一处,葬在一起。
想起往事,池砚舟眸色凛了凛。
脑海中又不由自主浮现昨天盛意欢的话,她好像当时说,她是来给她父母下葬的
池砚舟顺着记忆找到了昨天的位置,原本还应该空缺的石碑之处今天已经安上了崭新的石碑。
鲜红的墨汁格外刺眼。
盛意欢之父、母—慈安、慈舟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