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围观霸总的崩坏日常
额角被镇纸砸中的地方已经消肿,留下一小块淡淡的青紫印记。但林微光的世界,从那一天起,彻底颠覆了。
那神秘的声音,并非昙花一现的幻听。仿佛那次意外的撞击,给她打开了某个诡异的感知开关。只要在顾砚深附近一定范围内(这个范围似乎在稳定扩大),她就能清晰地捕捉到他内心的滔滔洪水。
起初是巨大而混乱的噪音,各种复杂的分析、尖锐的吐槽、琐碎的抱怨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但很快,她发现这股洪流并非完全失控。它如同一个嘈杂的电台频道,而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频——将绝大部分无关心声的杂音屏蔽掉,只保留指向明确的信息和……针对她或者身边事物的强烈情绪波动。这能力如同一个被强行赋予的超凡技能,在最初的兵荒马乱后,竟也成了她工作中一件……威力无比的工具。
当然,前提是她得时刻保持顶级演员的专业水准——面不改色,心不跳。
于是,林微光的日常从兢兢业业的总裁特助,变成了兢兢业业总裁特助+内心剧场特约VIP围观嘉宾。
顾砚深坐在总裁宝座上,面无表情地听完某部门经理冗长又空洞的汇报。他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哒、哒、哒……每一下都像敲在与会者的心尖上。会议室鸦雀无声,众人屏息凝神等待最终的裁决。
他薄唇微启,冰冷吐出两个字:重做。
眼神锐利如刀,足以冻死人。
与此同时,清晰而嫌弃的心音在林微光脑内同步响起:【讲了十五分钟,一个有用的点都没有!核心观点缩成一句都嫌长!时间就是金钱,懂不懂浪费!我的下午茶时间又缩水了……】林微光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专注地看着自己面前空白的笔记本。
市场部提交了一份精心包装、数据图表繁复冗长的分析报告。顾砚深只扫了几眼,便将平板电脑直接扔回桌面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逻辑不通,数据冗余。三天内我要看到一份简洁、有力、能落地的报告。
汇报的市场部精英脸上血色褪尽,冷汗涔涔。
顾砚深冷冽的表象下,内心却是暴躁的咆哮:【这数据模型是幼儿园大班做的吗浪费我宝贵的五分钟!五分钟够我炫一块提拉米苏了!啊,好想吃……】
某部门一个刚毕业的小助理在准备会议咖啡时,失手打翻了顾砚深专用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瞬间玷污了昂贵的手工地毯。小助理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想辩解。
顾砚深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周身散发的寒意让方圆三米无人敢靠近。薄唇紧抿,眼神凌厉得像要穿透犯错的小助理。
然而,林微光听到的内心戏是:【啧,意大利手工匠人的心血……这新人吓哭了算了,培训成本还没收回来……下次再犯直接扫地出门!嗯……生气有点低血糖巧克力呢】他冰冷的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林微光的方向。
林微光默不作声地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块包装低调的黑巧克力(70%可可含量,她默默总结出的总裁偏好),在收拾完残局的间隙,极其自然地放在顾砚深刚刚换过、空无一物的新咖啡杯旁边。
顾砚深端起咖啡杯的动作似乎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面沉如水地抿了一口。内心OS快速闪过:【……嗯哪来的黑巧刚好。林助理……还算有点眼力。】
林微光垂眸,借着整理文件的动作,极力掩去唇边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运用这种天赋。
当顾砚深内心烦躁地闪过【不想开这个部门协调会,全是互相推诿浪费时间!】,她会恰到好处地在会议开始前提炼出几个必须立刻解决的核心议题,附上初步方案建议。
当顾砚深处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