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铃没响，她是怎么进来的呢？quot;

    quot;我开门的时候她跟着一起进来的，quot;我说。quot;进来两个人，门铃就响了一回。反正她在柜台外面什么也够不着。而且我想，她也不会乱拿东西的。你会吗，小妹妹？quot;小姑娘诡秘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quot;你想要什么？是面包吗？quot;

    她伸出拳头来。拳头打开，里面有一枚五分镍币，潮滋滋的挺脏，那湿滴液的污垢都嵌进她的肉里去了。那枚镍市不但潮滋滋而且还有点热烘烘的。我都能闻到它的气味了，那是一股淡淡的金属味儿。

    quot;你这儿有五分钱一只的长面包吗，大妈？quot;

    她又从柜台下取出一张裁成正方形的报纸，放在柜台上，然后包了只面包在里面。我把那枚硬币放在柜台上，另外又加上一枚。quot;请你再拿一只那种圆面包，大妈。quot;

    她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只圆面包。quot;把那一包给我，quot;她说。我递给她，她打开来，把第三只圆面包和长面包放在一起，包起来，收进硬币，从她的围裙里找出两枚铜板，递给我。我把它们交给小姑娘。她的手指弯起来把钱握紧，手指又湿又热，象是一条条毛毛虫。

    quot;那只圆面包你打算给她吗？quot;老板娘说。

    quot;是的，大妈，quot;我说。quot;我相信她吃你烤出来的面包也跟我吃起来一样的香。quot;

    我拿起两个纸包，把那包长面包递给小姑娘，那上上下下都是铁灰色的老板娘冷冰冰地挺有主意地瞅着我们。quot;你们等一下，quot;她说着，便走进后间去了。隔开店堂的门打开又关上了。小姑娘瞧着我，把那包面包抱在她肮里肮脏的衣服前面。

    quot;你叫什么名儿呀？quot;我问。她已经不看我了，但仍然一动也不动。她甚至不象是在呼吸。老板娘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件模样古怪的东西。从她捧着的模样看来，仿佛那是她养来供玩赏的小老鼠的尸体。

    quot;给你，quot;她说。小姑娘瞅着她。quot;拿着呀，quot;老板娘说，一面把东西往小姑娘怀里塞去。quot;样子不太好看。不过我想你吃的时候是分辨不出有什么两样的。拿呀。我可不能整天站在这儿呀。quot;孩子接了过去，仍然瞅着她。老板娘在围裙上擦着手。quot;我得让人来把门铃修一修了，quot;她说。她走到门边，猛地用力把门拉开。小铃挡响了一声，轻轻的，很清脆，还是看不见从哪儿发出的。我们向门边走去，老板娘扭过头来瞧瞧我们。

    quot;谢谢你送点心给她，quot;我说。

    quot;这帮外国人，quot;她说，一边仰望着那发出铃声的幽暗的角落，quot;年轻人，听我的劝告，离他们远些。quot;

    quot;是的，大妈，quot;我说。quot;走吧，小妹妹。quot;我们走了出去。quot;谢谢你，大妈。quot;

    她把门砰的关上，紧接着又使劲拉开，使铃挡发出那一下微弱的响声。quot;外国人，quot;她说，一面向上瞥视那铃裆。

    我们向前走着。quot;喂，quot;我说，quot;要不要吃点冰淇淋？quot;她正在吃那块烤得七扭八歪的饼。quot;你喜欢吃冰淇淋吗？quot;她阴郁地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还在嚼着，quot;来吧。quot;

    我们走进一家药房，要了一些冰淇淋。她不肯放下手里的长面包。quot;你干吗不放下来好好吃？quot;我说，一面伸过手去接东西。可是她抱得紧紧的，同时象嚼乳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