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太医甩着官服上的补子闯进来，腰间玉牌还沾着京城的雪：宁王妃怎可质疑太医院这病......

    这病叫

    寒毒侵营

    ，

    苏明鸢将《千金方》拍在案上，指尖划过

    蜀地乌头忌与井水共煮

    的批注，三日前暴雨冲毁了太子党囤毒的地窖，毒草根顺河道进了水井。

    她忽然抬头，金太医袖中藏的，可是太子的密信

    暗卫从金太医衣领搜出的黄纸，上面

    借疫病乱军心

    的字迹尚未干透。帐外士兵的欢呼声突然响起，小桃捧着泥沙样本回来：小姐，井底果然有乌头残根！

    苏明鸢取来琉璃盏，倒入甘草绿豆汤：记住，以后煮汤先用琉璃盏验毒。

    她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雪砚的银铃忽然轻响

    ——

    这是萧砚初从京城送来的信号。

    子夜，她跟着暗卫摸到后营，看见苏明雪正往药锅里撒白色粉末。月光下，那粉末在琉璃盏里泛着蓝光

    ——

    正是能让人假死的雪蝉粉。

    妹妹是想让士兵

    病死

    ，再趁机调走粮草

    苏明鸢按住她发抖的手，可惜你不知道，雪蝉粉遇甘草即失效。

    她展开从太医院偷换的药方，我早让人在药材里掺了甘草蜜。

    苏明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她腕间的琉璃盏：你早就知道我会下毒

    从你在静心庵偷学《毒经》时就知道了。

    苏明鸢转身时，瞥见她鬓角的梅花钿里藏着刀片

    ——

    那是最后的杀招。雪砚突然扑上来，银铃响声盖过刀片划破空气的声音，暗卫及时按住了苏明雪。

    黎明时分，当第一碗解毒汤喂给士兵时，萧砚初的快马到了军营。他掀开帐帘，雪松气息混着血腥味：某家在太子府搜出调兵符，还有......

    他递给她半片染血的帕子，林氏临终前攥着的，正是你三年前丢失的玉镯碎片。

    苏明鸢望着帕子上的

    砚

    字血印，忽然明白，林氏至死都在为太子党做饵。她转头对军医道：从今日起，军中女子医官可与男子同列，就用这琉璃盏作令牌。

    帐外传来战马嘶鸣，雪砚跃上她肩头，银铃与琉璃盏相碰，发出清越的响声。苏明鸢知道，这场军营疫病，不过是太子党最后的挣扎。而她袖中的琉璃盏，终将照亮这烽火连天的战场，让所有阴谋，都在医理与智慧面前，无处遁形。

    第九章

    商路稻粱谋

    江南的春雨打在乌篷船上时，苏明鸢正对着改良后的龙骨水车图纸沉思。船娘送来的糙米饭里，混着几株未去壳的旱稻

    ——

    这是她让小桃在灾区推广的耐旱品种。

    王妃，前面就是太子党囤粮的白鹭洲。

    暗卫掀开苇帘，水面上漂着的，正是印有梅花纹的粮袋。苏明鸢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水寨，忽然轻笑：把琉璃盏浸在船头，按商路暗号敲三下银铃。

    水寨闸门打开时，守兵盯着她腕间的琉璃盏，竟没发现船底暗格藏着的，是萧砚初的调令。舱内，小桃正给粮商们分发《商路策》修订版，重点圈着

    女子护粮队可免税

    的条款。

    各位可知道，

    苏明鸢敲了敲琉璃盏，太子党用雪水浸粮，看似保鲜，实则让米粒遇热即腐

    她取出两袋粮食，一袋泛着雪光，一袋带着稻壳，真正的好粮，该像这旱稻，经得住旱，也耐得了潮。

    粮商们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