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舟已经夺过注射器。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的瞳孔骤然收缩:GT-7神经毒素
方清墨的血液瞬间冻结。这种组织最新研发的药剂,连她都只听过代号。
三年前南非政要离奇自杀,一年前华尔街操盘手跳楼...苏瑾舟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现在轮到我了
警报声突然炸响,整栋大楼的照明系统同时熄灭。方清墨本能地扑倒苏瑾舟,子弹擦着他们的头顶嵌入墙壁。黑暗中,她闻到熟悉的硝烟味——是组织特制的磷化弹。
东南角消防通道!她拽起苏瑾舟冲向密室,后背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她踉跄着撞开暗门,用尽最后力气将苏瑾舟推进去。
墨墨!苏瑾舟的嘶吼在身后响起。
这个称呼让方清墨浑身战栗。她反手关紧三吨重的防弹门,转身面对走廊尽头的身影。徐岩举着冒烟的枪管,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悲怆。
让开。徐岩的枪口在颤抖,这是最后的机会。
方清墨抹去嘴角的血,拔出双刃短刀。肩胛处的胎记因剧烈动作从撕裂的衣料中显露,在应急灯的红光中宛如浴血之兔。你知道我不能。
徐岩的眼神突然变了。他猛地调转枪口朝天花板射击,用口型对她说:他在看着。
方清墨瞬间会意。短刀脱手飞向监控探头的同时,徐岩的子弹精准击碎了她身后的门锁。巨大的冲击波将她掀飞,落地时她看到苏瑾舟破门而出,瞳孔已完全变成骇人的血红色。
快走...徐岩用身体挡住通道,鲜血从腹部汩汩涌出,他要彻底暴走了...
整层楼的玻璃同时炸裂。苏瑾舟像头失控的凶兽,徒手撕开最近的袭击者。方清墨挣扎着爬起,发现他右臂的兔子纹身正在渗血——那是程雪晴提到的临界点,当纹身被鲜血染红时,意味着他的大脑即将过载。
舟哥哥!她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的腰,看着我!我是墨墨!
苏瑾舟的拳头在离她太阳穴半寸处硬生生停住。血泪从他眼角滑落,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小...白兔...
方清墨抓住他颤抖的手按在自己胎记上:你刻的...记得吗你说这样就算走丢了也能找到我...
苏瑾舟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抱着头跪倒在地。记忆如利刃劈开混沌——火场里哭泣的小女孩,手术台上挣扎的少年,还有永夜般的实验室。他嘶吼着扯开衬衫,露出心口处狰狞的疤痕,那里埋着程雪晴始终无法取出的微型芯片。
杀了我...他抓住方清墨的手按在自己咽喉,趁我还能控制...
方清墨的眼泪终于决堤。她吻上他颤抖的唇,将藏在舌底的解毒剂渡过去。这是她昨夜从程雪晴实验室偷来的试验品,或许能暂时压制芯片信号。
当苏瑾舟在她怀中昏睡时,方清墨看到了徐岩最后的微笑。
他躺在血泊里,手指着通风管道,掌心里攥着半枚染血的兔子吊坠——和她的一模一样。
第6章
暗涌之信
暴雨冲刷着太平间的不锈钢台面,徐岩的尸体在冷光下泛着青白。方清墨用镊子挑开他僵直的手指,那枚染血的兔子吊坠滚落时,金属接缝处闪过一道微弱的蓝光。
是生物芯片。程雪晴将扫描仪贴近吊坠,需要视网膜验证,但...她看向方清墨被血污覆盖的左眼,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方清墨将吊坠按在渗血的绷带上,当血液渗入浮雕纹路时,全息投影突然在空气中炸开。
十二年前的画面清晰得刺眼——暴雨夜,黑色轿车在盘山公路失控前,后视镜里闪过莫云天阴鸷的脸。后座传来小女孩的哭喊:爸爸妈妈醒醒!
这是...行车记录陈默震惊地扶住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