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上官第三次介绍朋友给他认识了，每次都会增加一些额外成本。

    回到办公室，罗拉发现妻子林雯坐在等候区。他们分居三年，除了女儿的事几乎不联系，这次突然来访肯定不寻常。

    小雨的医疗费是怎么回事林雯直截了当地问，医院说预存的两百万已经用完了，要求再交三百万。

    罗拉示意她进办公室谈：新药很贵，但效果很好。钱我已经安排财务去转了。

    什么药这么贵林雯质疑道，我查过了，这种病常规治疗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

    罗拉关上门，声音压低：是实验性疗法，还没在国内获批。上官书记帮忙从瑞士弄来的。

    林雯的脸色变了：你找了上官宏罗拉，你疯了吗

    林雯的声音突然拔高，指尖不受控地微微发颤。她死死盯着丈夫，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旧城改造项目中，上官宏操控拆迁队强拆民房，导致三名老人受伤的新闻画面，此刻在她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那些被利益裹挟的黑暗手段，在媒体镜头下无所遁形，而如今，自己的丈夫竟主动向这样的人伸手求援。

    当年他为了压低赔偿款，纵容手下威胁住户，你忘了吗林雯猛地拍向桌面，震得水杯里的水溅出，现在你把女儿的命交到他手里，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罗拉喉结滚动，别开视线。办公室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雨水将玻璃冲刷得模糊不清，像极了他混乱的思绪。上官宏第一次抛出瑞士新药的橄榄枝时，他确实犹豫过，但当主治医生说传统疗法已无力回天，女儿苍白的小脸在ICU病床上奄奄一息，所有的理智都被恐惧碾碎。

    我没得选。罗拉的声音沙哑，小雨等不起正规审批流程，上官宏能绕过海关...只要项目顺利，我就能还清人情。

    人情林雯冷笑，从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摔在桌上，纸页散开，露出密密麻麻的账目明细，你看看这些！这三个月，你公司的工程款有三分之一流向了上官宏控股的空壳公司。他根本不是在帮你，是在一点点吸干你的血！

    罗拉瞳孔骤缩，抓起文件快速翻阅。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他终于意识到，那些所谓的合作方、突然增加的隐性成本，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陷阱。上官宏利用他救女心切，将罗氏集团拖入资金黑洞，而自己竟浑然不觉。

    还有这个。林雯又掏出手机，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几个戴着安全帽的人正在工地角落倾倒黑色液体，刺鼻的气味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昨天肖月冒险拍到的，你们工地在偷排未经处理的化工废水。

    罗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响起上官宏昨晚的话：省里来的领导对项目很感兴趣。原来，这根本不是赏识，而是一场将他推向深渊的围猎。他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眼前浮现出肖月在雨中失望的眼神，女儿虚弱的笑容，还有林雯这些年独自支撑家庭的疲惫。

    自首吧。林雯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趁着事情还没彻底失控，我联系了当年报道上官宏丑闻的记者，他们愿意帮我们曝光真相。她走到窗边，望着雨中的城市，罗拉，我们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失去底线。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雨声敲打玻璃的闷响。罗拉握紧拳头，指节泛白。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在追逐利益的漩涡中，自己早已迷失方向。而悬崖勒马的机会，或许只剩下这最后一次。

    第六章

    暗潮汹涌

    林雯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你明知道上官宏是什么人！当年他在旧城改造项目里的手段，媒体都快扒烂了！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小雨才八岁，你拿她当交易筹码

    罗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年前那场车祸后，女儿脑部受损的CT影像始终在他眼前晃动。上官宏递来的瑞士新药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