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说，如果曝光——

    别急，许成溪收回手机，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教我弹钢琴，至少能应付校庆演出。第二，帮我摆脱去瑞士的麻烦。许成溪盯着她，否则我就把这些文件公之于众，你父亲就完了。

    晨曦倒吸一口冷气。许成溪竟然在威胁她但转念一想，这些文件确实能帮许家争取公平补偿...

    我答应你。她最终说，但你必须保证不轻易曝光这些文件。有些手段可能是我父亲不知情的...

    许成溪耸耸肩：成交。现在告诉我，校庆要弹什么曲子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晨曦详细讲解了徐晨曦准备的那首肖邦夜曲的基本指法和旋律。许成溪用手机录下她哼唱的旋律和节奏说明。

    勉强够应付了。许成溪收起手机，现在说说瑞士的事。你父母坚持要我下个月去面试，怎么办

    晨曦思考片刻：告诉他们你想参加高考，证明自己的能力。我父亲尊重有主见的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行，我试试。许成溪站起身，对了，你那边怎么样我爸妈还好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晨曦愣了一下：他们...很艰难。但你爸爸胃病越来越严重了，应该去医院检查。

    许成溪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随即恢复冷漠：随他们去。这么多年都没事。她转身要走。

    等等！晨曦叫住她，那些文件...能发给我一份吗我想帮许家争取合理补偿。

    许成溪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晚上发你。但记住我们的约定。

    看着许成溪离去的背影，晨曦心情复杂。这个女孩对亲生父母的痛苦如此冷漠，却又能为了利益精明地谈判...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

    回到包子铺，晨曦发现门口贴着停业整顿的通知。许父坐在空荡荡的店里，面前摆着一瓶白酒。

    爸这是怎么了

    许父醉眼朦胧地抬头：卫生局来检查...说我们卫生不达标...罚款五千...他苦笑，昨天刚签协议，今天就来找茬...太巧了，是不是

    晨曦胸口发紧。这明显是拆迁办的报复！她正想安慰父亲，手机震动起来——许成溪发来了那些机密文件的完整照片。

    其中一份内部邮件让她瞳孔收缩：重点处理许记包子铺，杀鸡儆猴。手段可以强硬些，老板是个老实人，不会闹事...

    晨曦握紧手机，怒火中烧。他们怎么敢这样欺负老实人她必须做些什么，即使这意味着要对抗自己的父亲。

    爸，她轻声说，也许...还有转机。我认识一个记者，想报道这种事...

    许父摇摇头，又灌了一口酒：算了...认命吧...我们这种人...斗不过的...

    看着他颓废的样子，晨曦下定决心。明天，她要亲自去一趟徐氏集团总部——以许成溪的身份也许进不去，但作为知道内幕的知情人士，她至少要试一试。

    晚上，她给许成溪发了条信息：明天我要去徐氏集团，需要更多内部信息。风险很大，但我必须试试。

    回复很快到来：随你便。但记住，如果暴露了，我可不帮你擦屁股。

    晨曦关掉手机，望着阁楼低矮的天花板。明天，她将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是保护养育自己多年的父亲，还是为这个收留她的陌生家庭争取正义

    在这个狭小闷热的阁楼里，她第一次感到，做对的事情，原来如此复杂。

    七、

    周四早晨，徐晨曦五点就醒了。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街角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生怕吵醒隔壁的许父母——许父昨晚醉得不省人事，许母也辗转反侧到凌晨才睡着。

    她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