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一个妇道人家也敢在我面前拿乔,你要反了天是不是?是我之前太惯着你!没让你学会后宅的规矩!」
「好好好!」
我娘气得浑身发抖,牵着我离开是非之地。
后来,娘对爹的所为失望透顶。
用一碗堕子汤结束她对爹的爱……
往日的恩爱,全化为汤药的苦涩。
她带着我到寺庙旁清修,虽条件比不上家里,没有烦人的爹和姨娘,少了窥视,多了自在。
娘常教导我一些闻所未闻的东西,比如用九九乘法表管理账本,制造石灰碱……
从她的口中,我了解到一个自由平等的世界,那是她心心念念故土……
6
刚开始爹逢年过节还是眼巴巴地带着礼物跑到寺庙陪伴我们。
或是是我娘的冷淡,又或许是爹的心已经被白姨娘笼络,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几月几年,再也见不到父亲一面。
旁人都劝我娘向我爹服软,三纲五常,夫为妻纲,就算她不在乎自己也要考虑到我是个女儿。
王府不仅掌握着我的媒妁之约,更是女儿大了留不住,终归是要嫁到别家,老至孤苦无依,不如把那个孩子拿到膝下抚养。
我娘表面笑着应下,背地里却教育我,女子一生不能全心系在嫁人上,尤其是女子必然要有安生立命的本事,谁都不靠,自己能活。
她的女儿,要嫁就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每每说到这她的眉眼间尽是落寞。
我知道她在思念爹,过去的爹。
我外祖家遭人诬陷,全族羁押入牢,不日抄斩。
那是我娘第一次向爹服软,她拉着我长跪在我爹面前。
恳求他向他皇兄求情,留外族家全族一条命。
娘瞳孔里翻涌着痛苦悲楚,字字恳切。
「我父兄在我们早年奔波多有照料,念及旧情,也当求情一番」
爹原已答应,却因白姨娘吹得耳旁风犹豫。
一念之差,迟了一天求情。
外祖家满门抄斩,后来被查出被诬陷,追悔莫及。
从那以后,我爹跟我娘彻底决裂。
爹自知愧对我娘,常常送几件礼物进门求情示好。
奈何我娘实在是倔,不肯原谅他。
三番两次我娘不领情后,爹公务繁忙,尽数耐心消失殆尽。
7
直到我及笄,白姨娘授意爹,提及我的婚事需由侯府定夺。
娘才勉为其难松口,我们回到阔别十余年的王府。
刚下马车,就见白姨娘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模样。
我娘说她就是一朵阴险的老白莲,恶心!
她的儿子肥头大耳的站在她旁边,远看就像圆球。
她假惺惺地问候娘,「姐姐在外清修,妹妹暂时接管王府……」
娘不愿看她矫揉造作,冷哼一声带着我直接无视她和爹,冷漠走过。
我回头看到,白姨娘凑近爹,似乎向爹告状寻求安慰。
呸,恶心的狗男女。
8
曾经我们一家三口欢乐,如今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住在王府,娘难免触景生情郁结于心,正逢换季沾染寒气,高烧不退。
我拿帖子请医师到府中为娘诊治,却半路被白姨娘拦截。
说公子最近食欲不振,正好请过去看看。
一拖一个时辰,我看着我娘在床上烧到昏迷。
我三番两次派侍女上门请,却一无所获,只好亲自上门去请。
别院门口,白姨娘拦着我不让我见医师。
她嘴角漾起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