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三年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温婉独自一人在医院的情景，她默默收起设计图的夜晚，一次次被转给助理的电话...

    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穿透云层。齐云川抹了把脸，才发现掌心全是水渍。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取消我今天所有的行程。

    但是齐总，上午十点有董事会...

    取消。他挂断电话，走进浴室。镜子里的男人双眼通红，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西装皱得像抹布——这是齐云川三十五年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狼狈。

    两小时后，他站在温婉新租的公寓楼下，手捧一束白玫瑰和那个装着袖扣的蓝丝绒盒子。笔记本上写着，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门铃响了三次，里面才传来脚步声。门开了一条缝，温婉的脸出现在门后，还带着睡意。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这样的温婉，是齐云川从未见过的居家模样。

    这对袖扣...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为什么不送给我

    温婉的眼神软化了一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设计不够完美。

    它们很美。他向前一步，却又克制地停在门槛外，就像你一样。我知道我搞砸了一切，但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是作为齐氏总裁，只是作为...爱你的齐云川。

    晨光中，温婉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沉默了很久，久到齐云川开始数自己的心跳声。

    最终，她伸手接过那束白玫瑰，却将丝绒盒子推了回来：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门关上的瞬间，齐云川透过缝隙看到温婉将脸埋进花束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花插进玄关的花瓶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回到车里，齐云川没有立即发动引擎。他打开那个被退回的丝绒盒子，取出其中一枚袖扣别在了自己的衬衫袖口。蓝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像一滴凝固的泪。

    手机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齐总，查到温小姐的父母下周要来城里。

    齐云川的眼神重新聚焦。他合上盒子，发动汽车。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一个学习如何真正去爱的开始。

    4

    艰难的挽回

    清晨七点，艺术区还沉浸在睡梦中。齐云川站在WEN设计工作室门口，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燕麦拿铁。这是他连续第十天出现在这里，每天一杯咖啡，一张手写便签，雷打不动。

    第一天的便签写着：希望你今天过得愉快。——Y.C.，连咖啡一起被扔进了垃圾桶；

    第三天的便签上画了个笑脸，咖啡被原封不动地留在门口；

    第七天，便签上多了一行小字：记得吃早餐，咖啡杯被拿走了，便签留在原地。

    今天，齐云川在便签上写道：听说今天会下雨，记得带伞。落款时犹豫了一下，最终只画了一朵小小的茉莉花。

    放好咖啡，他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门锁转动的声音。温婉站在门口，身上披着一件宽松的针织开衫，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色。

    你又来了。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齐云川的心跳突然加速：我...只是路过。

    温婉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袖口的海浪袖扣上，眼神闪烁了一下：你戴着它。

    我每天都戴。他轻声说，这是我最珍贵的礼物，虽然它从未被送出去。

    一阵沉默。温婉伸手拿起那杯咖啡，热气氤氲中，她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谢谢。但你不必这样。

    我想这样做。齐云川注视着她，不是为了挽回什么，只是...想让你每天都能喝到喜欢的咖啡。

    温婉抿了抿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