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铜虎符
…!”
她自嘲地笑了笑,喃喃自语:“我倒是无所谓了。
我这样贱的人…让一个不爱的男人骑,和让一千个不爱的男人骑又有什么不同。
但是,”
话锋忽的一转。
她看着他,轻飘飘道。
“…但是,为了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我这个没用的娘亲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遭受这样非人的侮辱!”
应向离呼吸停滞了。
他跪在她面前,望着她茫然许久。
“…你说,什么…?”
女人手一松,脖颈上的刀哐啷坠地。
但此时的两人早已无暇去管。
梁曼死死盯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她流着泪,一字一字凄厉道:
“我说,我怀孕了…应向离,我怀上了你的孩子!”
远处,尖锐风声又起,从甬道尽头呼啸着翻涌至更远处的空穴。
石壁上的火把噼啪作响,照亮了一小方昏沉的斑驳壁砖。
石室静的出奇。
梁曼紧紧盯着他,她急切地捕捉他脸上的所有表情。
她满以为对方会震惊,会不敢置信。
会乐不可支会欣喜若狂。
但他通通都没有。
应向离只是看着自己,一直这样看着自己。
眼睛眨也不眨,眼皮纹丝不动。
就这样,一动不动默默无声地看了她好久。
梁曼心中警铃大作。
她有些慌了,脑袋高速运转起来。
…不,不对。
他不该知道自己怀不了孕的。
他根本无从知晓。
他可能是怀疑自己为何如此笃定。
…但是自己可以找肖映戟买通地宫的郎中,随便编一个怀孕的脉象。
因为害怕谎言被戳穿,她不自然地激动起来:“…你不信?!山坡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来过月信!前日我身体不适,便求了肖映戟带郎中为我把脉,果不其然就是喜脉!…你要是不信我,那我们就再去找郎中验证一番!”
说着就有些粗鲁地伸手拽他,作势要走。
对方却一把拉住她,突兀地大声拒绝:“别去!”
梁曼回头看他。
却见,应向离闭目,深深吸一口气。
良久良久之后。
他睁开眼,艰涩地轻轻道:“…我,我信。
我信你。
”
旁人一听便会发觉,他的声音有些飘忽。
似乎只是将这几个简单的字说出口,就已经艰难到耗费了所有力气。
望着梁曼,他扯出一个微笑。
轻声轻语道:“你怀孕了…真好。
”
梁曼大喜过望。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对方异样。
随口扯了个谎说自己昨日心里难受才未和他当场说明。
接着便趁热打铁地求他带她私奔,同时不断求他不要告诉连夏不要去找他求证蛊虫的事。
梁曼知道。
只要他稍稍一问连夏就会将所有事告诉他,谎言不攻自破。
然而只要他不提,连夏就并不一定会多嘴。
这便是她在昨日崩溃之后想到的一个漏洞百出的险招了。
用孩子作为砝码,明显比对方已有了嫌隙的虚假父子亲更重。
应向离会更谅解自己那日撕破脸的辱骂,也会更偏向于听自己现在所有的话。
但她也知道,让应向离杀连夏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她只能先求着他带自己离开,保下性命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