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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突然有事。
夏杨泽把裙子塞回导购手中,在江映兰错愕的目光中快步走向收银台,刚才试的都包起来。
他拿着一大袋的衣服,又跑去蛋糕店定了个巨大的蛋糕,急匆匆往家跑去。
车开到半路,江映兰的电话打了进来:你去哪了橙橙都哭了!
我有急事。
夏杨泽看着副驾驶座上的礼物,突然意识到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给女儿买生日礼物,
...明天我再陪你们。
他打算给我打个电话,确定一下我在不在家。
可不管他怎么打,我都没接电话。
夏杨泽的车在城市的街道上飞速前行,他紧紧握住方向盘,心跳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电话里的那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反复在脑海里循环,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我从来没有不接他的电话过。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我可能这次真的生气了。
夏杨泽从小就是少爷,被人宠着长大,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任意支配生活,任意选择自己的行为,不论是对我还是对这个家庭。
可如今他突然发现掌控不了我了开始慌了。
我一直都是那个不问、不言、不索求的人。
我从不为自己的需要开口,几乎每次都是默默承受。
夏杨泽曾一度以为我的坚强是理所当然的,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不需要依赖他。
不,他错了,我为什么这么坚强呢
还不是因为他从来不会满足我的情绪,所以我一直不提。
夏杨泽的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
直到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3楼,他踉跄着走出来。
半路,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半夜回家,看见我蹲在楼道里给念念按摩抽筋的小腿。
当时她抬头看他,眼睛里的疲惫像化不开的墨,而自己只是皱了皱眉,嫌弃说:怎么不在屋里弄在这多碍事。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夏杨泽的手突然抖得厉害,莫名不敢进屋。
念念他推开门,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屋子里面一片黑暗,没有熟悉的炒菜声,没有念念软糯的爸爸回来啦。
夏杨泽摸索着按下开关,灯光亮起的刹那,他看见茶几上那份雪白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
五个黑体字像五颗钉子,将他钉在原地。
蛋糕盒从手中滑落,在木地板上砸出一声闷响,奶油从包装裂缝里渗出来。
不可能......夏杨泽扯松领带。
他抓起协议翻到财产分割页,瞳孔骤然收缩。
我不仅要求念念的抚养权,还明确列出了碧水湾的房产和他在瑞士银行的账户。
这些他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的资产,此刻全都白纸黑字地摊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