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5发炮弹
排之间的一个空隙。李少兴发现了这个漏洞,赶紧从自己的排里抽调一个班去堵截,这样,他所防守的正面就兵员锐减,从而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日军又从后面调了4门平射炮,逼近了李少兴的碉堡轮流轰击。这种平射炮,本来是日军准备用来巷战时发挥威力的,但见到西门口的守军凭借碉堡抵抗得如此顽强,也就把所有的伎俩都使出来,在所不惜了。
这碉堡被平射炮轰了几轮,也就坍了。李少兴就带着身边的弟兄转移到散兵壕内,然而散兵壕也让日军的山炮轰平了,他们只能是趴在几个比较深一点的弹坑里。弹片和子弹在耳边“嗖嗖”地嘶响,李少兴数了数随身的士兵,自己也有点惊讶,只有6个人了!其中一个,还是营部的传令兵。传令兵本是代营长宋维钧派来要李率第9连余部撤退的,李少兴一拧脖子,说:“撤退?俺李少兴从山东打到湖南从来没有在战斗中学会撤退。守下去,多守一刻是一刻!”他跑到碉堡的废墟旁,把机枪硬是从砖石里拖了出来,拍了拍枪身道:“还可以用,有它我更可以守下去了。”他向传令兵说:“回去报告营长,我这里算我是6条好汉,我和营长都是山东人,我没给山东人丢脸!去吧。”
传令兵敬了个礼,说:“报告排长,你们的人太少了,我愿意留在这里帮着干!”
李少兴愣了一下,流露出些许欣赏的意味,点头道:“好的好的,多一个人就多一把劲啊!”他心里想,反正传令兵回去也没啥好传的了,我就钉在这儿横竖不动了。
说话间,日军的3个波状部队又呼喊着攻上来了。李少兴亲自掌着机枪,对着敌人使劲猛扫,边上的弟兄也用手榴弹向敌人密集处砸去,边打,他们边发狂般地高声咒骂:
“狗日本强盗!”
“小日本卵子!”
“见你的东洋老娘去吧!”
“炸死你个畜牲东西!”
“王八蛋,你送死来吧!”
打得正高兴,突然日军从侧面发来几发迫击炮弹,“嗵嗵!”正好在他们中间爆炸,升起几股焦糊味的白烟,5名弟兄,顿时就在烟火中阵亡了。
只有李少兴和那个传令兵还活在弹坑里。面前的敌人,还在干稻田里往前爬。李少兴嘶哑地对传令兵说:“你没用了,快去报告营长,就说我阵亡了。我掩护你走,快走!”见传令兵不动弹,李少兴就挥拳砸过去:“快走,你他妈的要活着为我报仇!”传令兵耐不住,就撒腿向后奔去。
传令兵爬出倒尸一片的散兵坑,顺着残断的交通壕,匍匐前进,约莫向后走了30公尺,听到身后传来手榴弹爆炸声,转头看时,见李少兴挥臂抛着手榴弹,已跳出了炮弹坑,敌人几十个蜂拥而上,他和日军打成一团,他在用他的国术技能与日军肉搏,最后是一声轰隆,大概是李少兴拉响了仅剩的一颗手榴弹。“李排长!”传令兵哭着跪在地上,捏拳猛烈地向泥里砸去。在伟大的行为面前,普通的人不是惊奇地为其折服,就是痛惜地觉得自己羞愧难当,而这位传令兵则兼而有之。
西门正面阵地插上了太阳旗,这股日军就和从渔父中学方向进攻的日军合流了,在大西门口坚守的第9连另一个排立即就感到非常的吃力。地面的日军百余门炮继续猛轰,天空中的6架飞机不歇停地盘旋投弹轰炸,在烟幕弹的掩护下,日军波状部队再一次发起了冲锋。这种危急情况,如不及时解救,西门就可能被日军马上突入。
在营部指挥所里焦虑万分的宋维钧代营长向炮兵团金定洲团长求救:“咱们的山炮弹都打完没有?能不能给我打几发解解围?”
当时金定洲带着他的8门苏制山炮全集中在西门方向。开战以来,金团长的任务虽然没有像步兵团那样十分的明确;但实际上他是余程万师长的一只备用的拳头,哪儿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