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怕的惩罚…
告诉他,就算他此刻被恨意蒙蔽,被那个女人的植物人假象迷惑,就算…他可能会再次对林薇心软…能不能…至少…等两天等我死了以后求求你…就两天…
可他留给我的,只有一个裹挟着滔天怒焰、决绝离去的背影。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疼得我蜷缩起来。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缠绕着四肢百骸。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郁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悲鸣。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林薇在仁和医院好,那就去找她!在生命最后的倒计时里,我必须撕开她伪装的画皮!
我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挪动上半身,伸长手臂,够向床头柜上那部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陆沉舟刚才走得急,甚至没有挂断徐明的电话。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手机外壳,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抓在手里,放到耳边。电话那头,徐明似乎还在震惊中没有回神,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徐秘书…
我的声音嘶哑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林薇在仁和医院哪个病房麻烦你…现在、立刻,安排车送我过去。
**第三章:病床前的对峙**
仁和医院顶层VIP区,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金钱堆砌出来的、近乎窒息的静谧。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头顶奢华却冰冷的水晶吊灯,空气里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然而,这份昂贵的宁静很快被角落刻意压低的议论声打破。
看见没陆总在302那病房里,都跪了一个多小时了…
啧,真是…里面躺的是他太太吧听说以前感情好得很,从校服到婚纱呢,怎么就…
谁知道呢,天妒红颜吧,这么年轻就成了植物人…唉,真是可怜…
谁说不是呢,听说陆总眼睛都哭肿了,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跪在那儿握着太太的手…唉,这要不是爱到了骨子里,能这样
太太爱到了骨子里每一个词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刺得心口一片血肉模糊。我死死捏住轮椅冰冷的金属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来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钝痛和荒谬感。
徐明推着我的轮椅,停在302病房虚掩的门外。透过那道狭窄的门缝,里面的景象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病房布置得如同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做作的、甜腻的花香。宽大的病床上,林薇安静地躺着,身上盖着轻薄昂贵的蚕丝被,脸上罩着透明的呼吸机面罩,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衬得她那张本就精致小巧的脸愈发苍白脆弱,楚楚可怜。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近乎圣洁的光晕。
而陆沉舟。
那个在游戏里对我施以酷刑、在现实里咆哮着要林薇千百倍偿还的男人,此刻正单膝跪在病床前。他高大的身躯佝偻着,背对着门口,像一座沉默而绝望的山峦。他的脸,深深地、整个地埋在林薇那只纤细的、毫无生气地搭在床边的手掌里。宽阔的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着,每一次细微的起伏,都传递出一种深入骨髓的悲恸和…一种近乎信仰崩塌的茫然。
他哽咽的、带着浓重鼻音的低语,断断续续地从门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的石头,砸在我的心上:
怎么会…瘦成这样…
他的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触碰林薇苍白的手背,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明明…在游戏里…你那么…健康…那么…漂亮…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狂怒,却又被巨大的悲痛死死压住,化作更深的绝望和…恐惧我还没…还没亲手惩罚你…还没让你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