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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只是此刻江斯蘅那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眉眼间的阴翳几乎欲流淌而成,狭长凤眸乌黑深邃,阴沉得仿佛浓墨一般。

    他神色阴冷地看向不远处,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唇角带血,正一身狼狈。

    那人咬牙切齿地叫嚣道:“姓江的!!你也不过是赤牙钱庄的一条疯狗罢了,若无孙娘子为你撑腰,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老子是去过刑狱,可那又能如何!”

    这陈衙役怒火中烧,他与江斯蘅积怨已久,之前几杯黄酒下了肚,于是就去城外刑狱走上一圈儿。

    他是拿这个江斯蘅没什么办法,这人平日跟个没事人似的,但其实一疯起来往往刀刀夺命杀人见血,况且还背靠赤牙钱庄,而那钱庄的幕后东家乃是一位盛名在外的妻主娘子。

    可他对付不了这个江斯蘅,却不代表对付不了江家那个老二和小五,那两人身在刑狱本就是个阶下囚,而他又正好在衙门当差。

    所以之前曾动过一些小手脚,叫那二人伤上加伤。

    但谁知,

    江斯蘅忽而一笑,他薄唇殷红,阴冷之中又好似妖气横生,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当狂风拂过,乌黑墨发飞扬而起,可分明是如此俊美的一张脸,却一瞬好似化作厉鬼,化作修罗,化作那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侩子手。

    那眼底像是再也没了任何人性,只剩一身的阴鸷狠戾。

    他徐徐一步走上前,又突地费解一笑,问:“姓陈的,你哪来的胆子?”

    他好似十分想不通,突然狠狠地一记窝心脚,就在这府衙门前,就在陈衙役那些同僚的包围之下,他猖狂至极,就那么一脚踹得陈衙役干呕,口中甚至抠出了一大滩鲜血。

    他又忽地一把薅住陈衙役的头发,哐地一声残忍又狂暴的狠掼在地面之上。

    “敢挑衅我,还敢拿我家二哥和小五来威胁我?竟然还敢对他们动手??”

    他好似再度气笑了,那一身的阴气,狠辣,直叫人不寒而栗,就连四周众人也已是毛骨悚然,恨不得立即退避。

    陈衙役牙龈一咬,“姓江的!你有种就弄死我!你也不过是一条钱庄走狗!”

    “我就不信了,倘若死了一个衙役,就算那钱庄东家是一位娘子又能如何?难道衙门还能继续忍气吞声?”

    他也笑出一脸嘲讽。

    正巧这时,

    “言小娘子!您您您咋来了?”

    外围,有人认出言卿,一看见这言小娘子就不禁哆嗦起来。

    而那陈衙役也是一怔,须臾蓦然一笑。

    “还当真是老天助我,就连天意都站在我这一边!”

    说完他再次咳出了一口血,又恨恨地瞪眼江斯蘅。

    而江斯蘅眉心一愣,那俊美的脸色跟着一沉。

    陈衙役则是笑出了一脸疯狂,“言小娘子,您大概还不知道吧?”

    他存了心地挑衅。

    “按咱这大梁律例,为夫者当以妻为尊,若同旁的女子不清不楚,那便是冒了天下大不讳,礼法难容,当依法论处!”

    莫名被cue的言卿:“??”

    她就只是一个路过的,怎么,这关她什么事儿?

    刚才她也听见了,那陈衙役完全就是欠儿的,自找苦吃,所以才激怒了那个江家老四江斯蘅。

    但这人:“?”

    言卿又古怪一笑,似乎一眼就已看穿了什么。

    陈衙役说:“您这四夫江斯蘅,早已是一有妇之夫,却与钱庄那位孙娘子不清不楚,我看保不准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兴许两人之间早已有过一腿?”

    “呵,这为夫者不贞不洁,便是当众斩首都算轻的,而您若是一声令下,便是将他凌迟活剐,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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