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的诊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许明握着程雅的手，听医生解释子宫后倾的影响和可能的解决方案。

    ...所以建议先进行三个月的调理，然后尝试受孕。李医生推了推眼镜，期间要避免剧烈运动，定期来做检查。

    程雅点点头，手指在许明掌心微微颤抖：成功率有多少

    如果严格按照计划，大约65%。医生温和地说，但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态平和。压力是怀孕的大敌。

    离开诊所时，程雅异常沉默。直到坐进车里，她才突然开口：65%...比我想象的高。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许明系好安全带，转向她：我们可以做到。但如果你觉得压力太大，随时可以喊停。

    程雅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我要试试。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如果...如果真的失败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许像你前世那样用工作麻痹自己。程雅直视他的眼睛，我们要一起面对，无论结果如何。

    许明胸口一阵温暖。前世的他确实在每次流产后都躲进工作，留下程雅独自承受痛苦。这一次，他学会了面对而非逃避。

    我保证。他握住程雅的手，不过，我有个条件。

    程雅挑眉：什么条件

    无论发生什么，不许你责怪自己。许明认真地说，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程雅的眼眶红了，轻轻点头。

    调理计划开始后，他们的生活节奏明显慢了下来。许明减少了加班，每天准时回家陪程雅散步；程雅则辞去了需要频繁出差的设计工作，转到一个相对轻松的岗位。周末他们一起去上备孕瑜伽课，甚至参加了心理咨询，学习如何管理压力和情绪。

    一个月后的晚上，许明回家发现程雅蜷缩在沙发上，面前摊着一本相册。

    怎么了他坐到她身边，发现她在看他们蜜月的照片。

    程雅靠在他肩上：今天公司来了个新项目，国际展览中心的设计...是我一直梦想参与的那种。她的声音充满遗憾，但我不得不推掉了。

    许明搂紧她：后悔做这个决定吗

    有一点。程雅诚实地说，我知道现在身体最重要，但看着机会溜走还是很难受。

    许明沉思片刻：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尝试不成功，你想过其他选择吗比如领养或者干脆专注于事业

    程雅沉默了很久：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在我成长的环境里，女人好像必须生孩子才算完整。她苦笑，甚至在那些前世梦境里，流产让我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现在呢

    现在...程雅抬头看他，现在我明白了，我的价值不取决于子宫功能。但...她把手放在腹部，我还是想试试，想体验孕育生命的感觉。这很矛盾，对吗

    许明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矛盾，这很人性。重要的是，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有选择。

    程雅眼中闪烁着光芒：谢谢你。为了这一切...为了现在的你。

    三个月后，程雅的检查结果良好，医生给出了可以尝试受孕的绿灯。那天晚上，他们像新婚时那样缠绵，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珍惜彼此的身体和灵魂。

    然而，命运似乎有自己的安排。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程雅的生理期依然准时到来。每次验孕棒上的单杠都像一把小刀，在他们心上划出细小的伤口。

    也许我们太紧张了。一个周末的早晨，程雅盯着又一次阴性结果的验孕棒，声音疲惫。

    许明从背后抱住她：要不要暂停一段时间去度个假

    程雅转身把脸埋在他胸前：我害怕停下来就前功尽弃...但又害怕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会像前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