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离席，走出会议室那一刻，我像是从断崖边被拽回来，整个人脱力般坐下。

    —

    消息很快传遍公司。

    副总因身体原因请假，公司高层换血，纪委进驻。

    而我，重新被调回项目部。

    只是林妍的位子还空着。

    我拿着一杯奶茶，去她家敲门。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

    你才是疯了。她皱着眉，抱着我，但你赢了。

    还没。我说。

    那你想怎么样

    让每一个曾被我们唾弃的时刻，都重新变得有意义。

    —

    一周后，公司例会，我第一次站在所有人面前，以项目提报人身份讲解新版本方案。

    灯光打在我身上，手机屏幕闪着记录视频的亮光。

    而那一刻，最让我想起的，是曾无数次在电梯里、角落里、不被看见的自己。

    本项目重新命名为‘极光’。我说，因为在至暗之处，我们才会看见真正的光。

    —

    会议结束，我走到窗边。

    地铁站的广告灯箱，换了一张新图。

    你的未来，不该被定义。

    我望着那行字，心里浮现出爸爸病床上苍白的笑、林妍手里贴着创可贴的手、秦知舟那天离开时望着我什么也没说的眼神。

    有些事，必须有人做。

    而我，愿意做那第一个把光亮点燃的人。

    7

    自我重生

    春末夏初，公司大堂里的绿植换了新叶，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潮湿感。

    这一次，我不是来求个机会，而是带着身份、成果、尊严，昂首走入。

    —

    极光项目启动会那天，我站在会议室正中。

    身边坐着的是我亲自选定的新成员，小到美工，大到数据师，都是那段黑夜中愿意与我同行的人。

    而董事长亲临现场，在全体面前宣读任命书。

    林渺，出任极光项目副主管。

    掌声响起，我握紧话筒：我不是最优秀的那个，但我是那个没有退缩的人。

    灯光下，有人红了眼眶。

    我看见林妍在会议室门口，冲我笑着比了个大拇指。

    —

    午饭时她拉着我去楼下吃拉面。

    现在你是副主管了，请我不为过吧

    你刚复岗，就开始敲诈领导我笑。

    她耸耸肩，不，我只是想第一时间见证你‘高处不胜寒’。

    我还没高处呢。

    你已经在我们心里了。

    我低头喝了一口汤，咸味中带着一种难得的平静。

    —

    第二天，我照例早到。

    发现新楼层刚换了一块告示牌：

    【设立公司内部举报保护机制，即日起施行。】

    我站在那块牌子前良久。

    不是每一个声音都能被听见，但只要有人愿意开口，世界就会往前一点。

    —

    晚上，林妍突然拉我去她租的共享办公间，说要搞事情。

    我要创业。她笑着说，你来当合伙人吗

    我看着她白板上写满的计划、草图、愿景，眼里一热。

    你疯了。

    疯了才有意思。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轻声说：

    我想做个能留下痕迹的人。

    —

    几天后，秦知舟从国外发来邮件，附上一份外企offer。

    【我本来打算不回来了，但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回国——至少把那杯被打翻的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