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啸划破空气，婆婆扬起巴掌，啪地一下狠狠掴在妙妙脸上。

    妙妙趔趄着撞到桌角，嘴角瞬间渗出殷红血丝。

    小王急得眼眶都红了，下意识猛地扑过去将人搂在怀里。

    冰凉的指尖刚触到妙妙颤抖的肩膀，两人同时僵住——见鬼了！这实打实的触感，分明和生前没两样！

    老、老公妙妙仰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瞪得滚圆。

    婆婆更是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哆嗦着连退好几步。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小王把妙妙往怀里又紧了紧，转头狠狠剜向亲妈，这么多年，你到底把她欺负成什么样了我已经不认识你了！

    王妈先是吓得魂不附体，可瞅见儿子活生生站在眼前，眼泪鼻涕全下来了：儿啊！你还惦记着妈呢！是不是想妈妈了她颤巍巍伸手要抓，却只攥住一团空气，整个人呆若木鸡。

    小王把媳妇护得严严实实，冷声道：妈，你走吧。想让我安心投胎，就别再来为难妙妙。

    都怪她！要不是你非要给这狐狸精买什么瑞士卷……

    够了！小王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意外！跟妙妙没关系！你总把错往别人身上推，难道就不愧疚吗你到底是爱我这个儿子，还是真的像妙妙说的……

    妙妙静静倚在丈夫怀里，所有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释然。

    她伸手轻轻触碰老公冰凉的脸颊，仿佛是在做梦。

    婆婆张了张嘴，最终灰溜溜站起身，摔门而去。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小王低头蹭了蹭妙妙的发顶，轻声道：别怕，这次换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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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妙浑身直哆嗦，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人，声音都劈叉了：你……你是人是鬼啊该不会诈尸了吧

    小王松开胳膊往后退半步，苦笑着摊手：实打实的鬼！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能被你们瞧见了。

    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我身边妙妙眼眶泛红，手指死死揪住他衣角，恐怕他再突然消失。

    哪儿啊！小王把还阳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妙妙听完猛地扑进他怀里，闷声说：就三天……三天后你还得走，对不对

    小王喉咙发紧，想哭却挤不出一滴泪。

    他搂着媳妇心想，幸亏这回偷溜回来，不然指不定让亲妈把人欺负成啥样！

    转天清晨，妙妙念叨着要接女儿回来团聚。

    小王赶紧拦住：孩子刚接受我不在的事儿，现在见了面，等我走的时候，她不得再伤一回心

    妙妙一听，狠狠抹了把眼泪——确实，这对孩子太残忍了。

    接下来这三天，俩人恨不得把往后几十年的话都掏出来说。

    小王回下边的那天，正式端午的第二天。

    小王心里总算踏实了，觉得能安心去投胎了。

    再说说带头溜回阳间的老鬼。

    这人死了整整十年，愣是没投成胎。倒不是不想，实在是没钱打点！现在地府那投胎机制，说穿了就是认钱不认鬼——兜里有钱的，能挑个富贵人家；穷鬼只能往畜生道钻。

    别看大伙儿都叫他老鬼，其实死的时候才三十岁，要不是在地府熬得年头久，哪担得起这称呼他生前从没逮着机会还阳，每次求鬼差放行，都因为拿不出孝敬钱被轰回来。

    这次好不容易偷跑出来，老鬼先飘回了老家。

    爹妈还是住着那间破瓦房，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不过好歹能糊口。一看就知道，自个儿死后，媳妇再没管过二老。老鬼倒想得开：没了男人，年轻媳妇想改嫁也正常，不怪她。

    晃悠到原来的家，老鬼透过窗户瞧见媳妇在厨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