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布雷夫尼大公奥鲁尔克。[98]
“他是个鳏夫吗?”斯蒂芬问。
“啊,跟老婆分居着哪,”迈尔斯·克劳福德边浏览着打字信稿边说。“御用马群。哈布斯堡[99]。一个爱尔兰人在维也纳的城堡跟前救了皇帝一命。可不要忘记!爱尔兰的封蒂尔柯涅尔伯爵马克西米连·卡尔·奥唐奈。[100]为了封国王作奥地利陆军元帅,而今把他的嗣子派了来。[101]那儿迟早总有一天会出事。‘野鹅’[102]。啊,是的,每一次都是这样。可不要忘记这一点!”
“关键在于他忘没忘记,”杰·杰·奥莫洛伊把马蹄形的镇纸翻了个过儿,安详地说,“拯救了王侯,也不过赢得一声道谢而已。”
麦克休教授朝他转过身来。
“不然的话呢?”他说。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吧,”迈尔斯·克劳福德开口说,“有一天,一个匈牙利人[103]……”
失 败 者
被提名的高贵的侯爵
“我们一向忠于失败者[104],”教授说,“对我们来说,成功乃是智慧与想象力的灭亡。我们从来不曾效忠于成功者。只不过侍奉他们就是了。我教的是刺耳的拉丁文。我讲的是这样一个民族的语言,他们的智力的顶点乃是‘一寸光阴一寸金’这么一条格言。物质占支配地位。主啊![105]主啊!这句话的灵性何在?主耶稣还是索尔兹伯里勋爵[106]?伦敦西区一家俱乐部里的沙发[107]。然而希腊文却不同!”
主啊,怜悯我们吧![108]
开朗的微笑使他那戴着黑框眼镜的两眼炯炯有神,长嘴唇咧得更长了。
“希腊文!”他又说,“主![109]辉煌的字眼!闪米特族和撒克逊族都不晓得的母音[110]。主啊[111]!智慧的光辉。我应该教希腊文—— 教这心灵的语言。主啊,怜悯我们吧![112]修厕所的和挖下水道的[113]永远不能成为我们精神上的主宰。我们是溃败于特拉法尔加[114]的欧洲天主教骑士精神的忠实仆从,又是在伊哥斯波塔米随着雅典舰队一道沉没了的精神帝国[115]——而不是统治权[116]——的忠实仆从。对,对,他们沉没了。皮勒斯被神谕所哄骗[117],孤注一掷,试图挽回希腊的命运。这是对于失败者的效忠啊。”
他离开了他们,跨着大步走向窗口。
“他们开赴战场,”奥马登·伯克先生用阴郁的口吻说,“然而总吃败仗。”[118]
“呜呜!”利内翰低声哭泣着,“演出[119]快要结束的时候,竟被一片瓦击中。[120]可怜的、可怜的、可怜的皮勒斯!”
然后,他跟斯蒂芬打起耳喳来。
利内翰的五行打油诗
学究麦克休好气派,
黑框眼镜成天戴,
醉得瞧啥皆双影,
何必费事把它戴?
我看不出这有啥可笑[121],你呢?
穆利根说,这是为了悼念萨卢斯特[122]。他母亲死得像头牲口[123]。
迈尔斯·克劳福德把那几张信稿塞进侧兜里。
“这样就可以啦,”他说,“回头我再读其余的部分。这样就可以啦。”
利内翰摊开双手表示抗议。
“还有我的谜语呢!”他说,“哪一出歌剧跟铁路线相似?”
“歌剧?”奥马登·伯克先生那张斯芬克斯般的脸把谜语重复了一遍。
利内翰欢欢喜喜地宣布说”
“《卡斯蒂利亚的玫瑰》。你懂得它俏皮在什么地方吗?谜底是,并排的铸铁。嘻嘻嘻。”[124]
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