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稀罕
身剧震,锦盒“哐当”砸在地上。金刚石耳坠滚进青砖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记得那日早朝时右眼皮直跳,回府看见死人的白幡还以为走错了门。
桑知漪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披风,“劳您让让道。”
她转身时披帛拂过白怀瑾的指尖,似有还无的触感像极那年合卺酒滚过喉间的灼热。
白怀瑾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忽觉喉间腥甜。
原来前世她独守空闺时,每夜望着红烛垂泪便是这般滋味。
白怀瑾踉跄扶住桂树,树皮粗粝的触感刺得掌心发疼。
他忽然想起前世某个雪夜,桑知漪抱着暖炉在廊下等至三更,见他归来忙将煨着的姜茶捧来。那时他怎么说的?
“往后莫等,仔细着凉。”
如今才知,有人愿为你掌灯守候,原是世间最奢侈的福分。
魏婆子缩在门房偷瞄,只见白怀瑾突然跪倒在地,十指深深抠进砖缝。
月白锦袍沾满血污,倒像披了件丧服。
她壮着胆子凑近,听见这位权倾朝野的白侍郎正反复念叨:“我重金聘了江南绣娘寻到会雕小马的匠人了今早还特意换了您最爱的苏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