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到身后。镜面组成的巨浪拍向岸边，其中一块碎片擦过沈知微的脸颊，在皮肤上划出细长的血痕。她低头看着血珠滴落在地面，惊恐地发现血液正在聚集成眼睛的形状。

    直播间的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整个镜渊湖沸腾起来。沈知微在混乱中听见陆明远的声音从湖面传来：第十七位祭品，终于来了......她的倒影在无数镜面中同时回头，露出与陆明远如出一辙的狞笑。

    第四章：镜渊真相

    暴雨如银针般砸在镜渊湖面上，沈知微的发丝被雨水黏在脸上，她死死盯着湖面上翻涌的镜面漩涡。那些漂浮的镜面碎片映出扭曲的光影，每一张倒影都在诡异地蠕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镜面窥视着她。

    所有人呈扇形搜索！林深的声音被雷声劈碎，他握着配枪的手青筋暴起。刑警们举着探照灯冲入雨幕，光束刺破黑暗，却照见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湖边的芦苇丛里，密密麻麻插满了破碎的镜子，每张镜面上都用血画着半只眼睛，在雨水冲刷下形成蜿蜒的血溪。

    沈知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母亲日记里的记载在脑海中疯狂闪现。她踉跄着拨开芦苇，发现前方的地面上刻着复杂的图腾，正是镜瞳会的标志。雨水填满图腾的凹槽，将其变成一个巨大的血色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天空。

    沈小姐！技术员举着平板电脑冲过来，直播信号追踪到了！就在湖底的溶洞！屏幕上，直播间的画面已经变成一片猩红，隐约能听见铁链拖拽的声响和压抑的啜泣。投票结果显示，得票最高的网红脖颈处的藤蔓纹身正在渗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钻出来。

    林深立即下令：准备潜水装备！他转身看向沈知微，目光中带着迟疑，但你必须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不！沈知微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我母亲就是在那个溶洞里失踪的！只有我知道祭坛的布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前浮现出八岁那年的画面——母亲把她推进储物柜，自己却被黑袍人拖向溶洞深处，白色裙摆掠过地面，留下一串镜面碎片。

    溶洞入口隐藏在瀑布之后，水流冲击着岩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沈知微握着冷光手电第一个钻进去，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腐臭的味道。洞壁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铜镜，每一面都映出她扭曲的倒影，仿佛有成千上万个自己在黑暗中狞笑。

    小心！这些镜子不对劲！林深的警告声刚落，最近的一面铜镜突然炸裂，碎片如子弹般射来。沈知微侧身躲避，锋利的镜面擦过耳垂，鲜血滴落在地。她惊恐地发现，血液接触地面的瞬间，竟沿着图腾纹路汇聚，流向溶洞深处。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石壁上开始凝结出诡异的霜花。沈知微的手电光束扫过前方，瞳孔猛地收缩——七个被锁链吊在半空的网红已经停止了挣扎，他们的眼球被挖去，眼眶里嵌着破碎的镜面，倒映着头顶巨大的祭坛。

    祭坛由十七面青铜古镜组成，呈环形排列，中间是一口盛满黑色液体的石棺。陆明远站在石棺旁，手中捧着苏棠的照片，脸上带着近乎癫狂的笑容。他的身后，陈默不知何时苏醒，正对着祭坛念念有词，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空洞而狂热。

    你们终于来了。陆明远转过身，声音在溶洞里回荡，第十七位祭品，还有见证仪式的旁观者。他抬手一指，沈知微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一段视频——画面里，年幼的苏棠被绑在镜渊湖边的石柱上，母亲哭喊着扑向她，却被黑袍人用镜面碎片割开喉咙。

    不！沈知微崩溃地跪倒在地，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原来当年母亲不是主动走向镜渊湖，而是为了救苏棠。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棠身上会有和陆明远一样的藤蔓纹身——她根本就是镜瞳会选中的容器。

    林深举枪对准陆明远，声音冰冷：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