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斜斜掠过梧桐树梢，张奕攥着休学证明从办公楼台阶上走下来，就看见沙雕三人组之一的杜子腾百米冲刺般朝自己狂奔而来。只见他校服衬衫下摆胡乱地掖在裤腰里，眼镜歪挂在鼻梁上，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阿杜，出什么事了？”张奕皱眉扶住差点撞进怀里的人，注意到少年通红的耳尖和额角沁出的汗珠。“这么慌慌张张的。”

    “张、张少，沈京兵住院了！”杜子腾扶着膝盖大口喘气，额头的汗顺着下巴滴在跑鞋上。

    “什么？沈京兵住院了！”张奕脸色瞬间沉下来，他本因办理完休学手续而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证明文件边缘：“怎么回事？”

    “不清楚，医生说还在昏迷。老朱已经先过去了，我正准备赶过去，听说你来学校办理休学手续，就过来报个信。”杜子腾抹了把脸，“要一起去看看吗？”

    “废话！那也是我兄弟！”张奕抬脚就往停车场走，“走！坐我的车！”

    引擎轰鸣声中，张奕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原着里根本没沈京兵住院这一这段剧情，看来八成是自己穿书后蝴蝶效应闹的。

    “莫非《断绝关系后，他们后悔莫及》的剧情开始了，妈的！要真是真沈家敢动我兄弟……”他咬着后槽牙，后视镜里映出眼底的狠厉，“老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榕城不是法外之地’！”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疼。张奕推开病房门，看见沈京兵躺在病床上，脑袋缠着绷带，活像个木乃伊。房间里除了守在床边的朱逸群，连个沈家的人影都没有。

    “张少，这……”朱逸群刚开口就被打断。

    “妈的！真要是这群孙子，我定不饶了沈家！”张奕骂了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到病床边，指节无意识叩着金属护栏，目光扫过心电监护仪跳动的绿色线条：“医生怎么说？”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冰碴子。

    朱逸群喉结滚动两下，喉间发出干涩的声响：“初步诊断本次昏迷是因为脑震荡，不过，，，，，，”

    他掀开沈京兵半掩的病号服下摆，青紫交错的瘀痕在苍白皮肤下狰狞蔓延，“肋骨断了两根，后背还有鞭痕，医生说这些伤至少是十几次殴打留下的。”

    “十几次？”

    张奕的瞳孔剧烈收缩，指腹擦过沈京兵额角结痂的伤口，触感凹凸不平

    ——

    那是钝器反复敲击留下的凹陷，至少有十道交错的裂痕。

    他轻轻抚过沈京兵的发顶，心底泛起一阵钝痛的无奈。犹记得升龙大会那晚，自己攥着沈京兵的手腕郑重其事地叮嘱：“以后在家里受了任何委屈，哪怕是被狗瞪一眼，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当时沈京兵还满脸疑惑的问“张少，怎么突然这么说啊？”

    自己特地用力拍了拍沈京兵的肩膀：“记住！咱们是兄弟！”，沈京兵笑得没心没肺，拍着胸脯说“对，我们是兄弟！”。

    可如今整整一个月过去，沈京兵竟连半句诉苦的话都没漏过。

    十几次啊

    ——

    他在心底默数，平均不到两天就要遭一次重殴。那些结痂的旧伤下叠着新伤，纱布下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像被暴雨碾过的残花。

    不过短短三十天，所谓的家人就能把原本鲜活的少年折磨成这般模样。喜新厌旧？这哪里是厌旧，分明是揣着刀剜心的狠辣心肠！

    “阿兵，你是我的兄弟。”

    张奕喉结滚动，指腹轻轻蹭去少年眼角的泪痕，“我绝不会让你落得短视频里那些桥段的下场

    ，

    等你养好伤，我便带你亲自去讨回公道。从此之后，这世间再无沈家的沈京兵，只有我张奕捧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