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此等大寒伤宫之物,非绝嗣药不能及!”
徐苓兀自大不敬地畅想着成帝百年之后自己撒开了腿爽快的老年生活,哪有空注意到身后的人在她说完那句话后发了光的眼和藏在心里慢慢蚕食着耐性的贪念。
再怎么贪念宫外无拘无束的日子,也不可能连着住两个晚上,与徐彰夫妻二人用完午膳后,徐苓就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与前些日子相比倒是难得好天气,付掷公公得了皇后娘娘赏赐一件兔毛大氅,此时披在身上,暖和得不得了。
马车里的徐苓却吃了苦头,近几个月月事越来越不规律,明明算好的月事还有十天才来,这会儿小腹却疼得好比有一把刺刀在搅,她本想撑撑,等到了宫里再请太医。
马车外的人烟沸腾,空灵地像在九天之外,唯独她一人撑着独木船行在巨浪滔天的海上,四周嘈杂地让人心烦,也静的叫人心慌。
冷汗打湿了中衣,被炉子一烤,黏黏答答地糊在身上。
“街边有卖酸梅果子,奴才去买些给娘娘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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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好比贯穿长虹的利剑,自阴霾漫天中而来,力达千钧地刺进船头,深入海底,从令人濒死的浪涛中将她挽救。
抬起的手磕在马车壁上,她带着最后一丝清明向那握着屠龙长剑的人求救,
“付掷,我难受。”
马车重重下沉,来人带起冷风,高大的身子像玄铁造的盾牌,把风霜挡在背后。
“去最近的医官,若有耽搁,杀无赦!”
车夫优哉游哉地握着缰绳,突然被吓了大跳,手一抖,正好落在马屁股上。
“奴才晓得娘娘疼,但再忍忍,马上就不疼了啊。”
生怕颠簸让徐苓更痛苦,付掷红着眼把人揽进怀里,瘦削的下颌无声地抵在她头上,两手不停安抚着疼到浑身发颤的人。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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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苓儿好疼。”
“付掷——”
怀里人神志不清地喊着再也护不了自己的祖父,也眼前喊着最无能为力的人,贝齿把苍白的唇咬地冒出了血珠,付掷怎么忍心,狠下心,硬是掰开了嘴,把小臂送了上去。
“奴才在呢,奴才在呢。”
行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撞倒了路边小摊,惶恐躲避的百姓抱怨连连,可他一点都不在乎。
马前蹄高高扬起,马车尚未听问,就见皇后娘娘被身边的小太监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冲进了医馆,动静之迅猛,吓得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差点砸烂手里刚配好的药包,故怒目而视,
“你这蛮人,是来看病还是来闹架的?!”
付掷不语,轻手轻脚地把人在床上放好后,两步逼近老大夫,吓得他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
喑哑的嗓音有如地狱鬼魅,“劳大夫为她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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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小儿,怪哉小儿。”
老大夫医者仁心,没与他过多计较,执起徐苓手腕探了脉,又看她双手一直捂着小腹的位置,心里有了计较,鄙视地看了眼身后双手紧握的男人,
“你家娘子这月可来过月事?”
“没来过,上月是二十来的,还有近十天才来。”
见付掷脱口而出,老大夫脸色好了点,又问,“去月也是如此?”
指徐苓的腹痛。
付掷点头。
老大夫行医无数,治过的伤患不知几何,家长里短的腌臜事也见过不少,他召来孙子让他去煮一壶生姜红糖水,再在合谷穴与子宫穴上施了针,让人心颤的哀鸣才有了停下的苗头。
卷起放针的布袋,老大夫边起身边捋着胡子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