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恩 谷雨过后,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因孝文帝祈福有灵,得苍天庇佑,那久不落雨的渭北,竟破天荒的,降下甘痢?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竟想些晦气事。
崔静姝被白兰这么瞧着,心里渐渐平复下来,莫说白兰瞧得出,只怕她这样子出去,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瞧得出。
失节事小,对陛下不敬,那可是大大的罪过了。
刚才她陡然听到这一消息,惊慌之下,不慎将那桌上的杯盏失手打翻,白兰也是担心她,才对外面的小夏子撒谎,这才将他诓骗了过去。
在宫里头,步步都是刀尖,走错一步,都可能令自个死无葬身之地。
至少前世里,崔静姝对孝文帝是来者不拒,有求必应的,直到后来二人琴瑟和谐,感情与日俱增,才免了那些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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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崔静姝才慢慢开口道:“为我梳妆吧!”到底是重活一世,崔静姝有了比前世更多的理智。
若是她再推脱,恐怕是以抗旨不尊论罪,就算是她想以病体唯由,恐怕也很难搪塞过去。
想到哥哥,想到自身,唯有活着,才能继续走下去。
白兰心里虽有太多疑虑,但也不知如何问起,是以听姝才人吩咐了,只得应了声是。
“主子,妆面要淡点的?还是浓点的?”白兰的手抚在崔静姝脸上,触手都是细滑如丝,吹弹可破。
才人的肌肤可真好,就算不上粉,都是那样莹白如玉的,这后宫的女子,恐怕也没哪个能比得上了。
崔静姝道:“不用上粉了,就用青黛描一下吧!”前世里,崔静姝也不喜欢上粉,总觉得那些粉脂,涂在脸上很不舒服。
平日里,她最多的,便是画个眉,涂上唇脂,清清爽爽的,多干净。
现下若不是要面圣,她连眉都不想画,更别提梳各种各样的鬓了。
白兰细细看了看,手里的眉黛最终落下,姝才人脸蛋儿下颚略尖,两颊圆润,是标准的鹅蛋脸,所以月眉最合适,既能显出女子的柔美,又平添妩媚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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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崔静姝的要求下,白兰已是竭力从简,以她的巧手,本可以梳个更好看的倭堕鬓,现在也只能用垂云鬓代替。
就连那珠钗儿,才人也不许她多配戴一个,是以还是先前的银饰珠钗,白兰从柜里挑出几样衣物,崔静姝看也没看,随便选了件色泽淡雅的,就这么完事了。
待沐浴后,方才换上,屋外的赵嬷嬷早已等得不耐了,见姝才人出来,本是极喜,没想到蓦的,瞧见这一素得不像话的行头,便道:“我的好主子啊!您……您怎的这身打扮?这…这未免……”
未免什么?未免太不敬陛下了?这话那赵嬷嬷自然是不敢说,不由得瞪了白兰一眼:“你这婢子,怎么当差的!啊!枉你还是这落梅轩的掌事姑姑,竟这样不懂规矩!这差还要不要当了!”
哪个主子面圣,不是盛装迎驾,以表示对陛下尊重,可是……可是,赵嬷嬷气得有些头疼,恨不得马上发落了白兰。
“这位嬷嬷,是我吩咐的,不怪她。”不等那赵嬷嬷开口,崔静姝道:“我素来不喜艳丽之色,若是因这样,惹陛下不快的话,姑姑大可与陛下说去,不必难为我手里的人。”
听姝才人这么说了,赵嬷嬷直得赔笑道,“岂敢!岂敢!姝才人您说笑了,奴婢也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望才人您……不要放到心里去。”
说这话时,赵嬷嬷心里捏了把冷汗,这个姝才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气势倒还不小,听说前段日子,丽妃娘娘的发簪不见了,还是太后娘娘亲自问审的,有多少嫔妃,都等着看笑话!
没想到,竟被她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就连丽妃身旁的刘贵公公,也被她呛得哑口无言,这张小嘴着实厉害!
今日个,自个倒是糊涂了,这个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