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试一试,站起来。
安。
但是钟昀心系大娘子,总觉得不能白得方礼这些时日的恩惠。
就比如这连日来的暖床,钟昀实感受用不起。
若这方礼自己请不走,那或许可以接着年节的机会,让大娘子把人领走?“大郎,我入方家还未曾见过大娘子。
我知你们官宦人家更讲究长幼有序,况且不论如何大娘子还是方家主母,不见,不合规矩吧。
”方礼把身子缩进大麾,低头掰弄着手里的桔子,嘴里嘟囔着,方才才被赶出来,你要是去了,这大过年的都没人陪我讲话。
钟昀心想这方礼是做定了狗皮膏药,不如再换一计。
“嗯,咳咳!”钟昀清了清嗓子,“大郎,都说长姐如母,胡姨娘房里两个女郎年幼便就罢了。
这大过年的,怎么连你的两个弟弟,都不来给我这长姐拜年呢?”方礼抬眸,剑眉上挑,声音略带着不满之意道:“怕是长姐听闻我那两个不输我容貌的弟弟,早就想见上一面了吧?何必拿着年节见礼的借口。
”钟昀顺势,“大郎懂便好,省去了长姐不少口舌。
”她吹了吹茶碗的热气,“腻了。
”“腻了?”方礼疑惑,什么茶还能吃腻了?“是啊,”钟昀真切道,“看你,腻了。
”——方礼的两位同母异父的弟弟,与方礼年纪相仿。
二人都是国子监的监生。
二郎方禇才及弱冠,善武,是骠骑大将军王裕行的爱徒。
三郎方祾小方禇一岁,自幼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是国子监祭酒阚彦最得意的学生。
初二一早,方家忙完了祭礼,方佑慈带着胡姨娘一行去了远安寺上香。
方礼便领着两个没爹娘管的弟弟,到钟昀的小院叙话。
三人刚踏入院门,突闻“轰隆”一声响。
方佑慈不准方府上下燃爆竹,说是怕扰了钟昀休息。
“你们来了?”钟昀坐在轮椅上,手上正拿着一支未熄灭的香。
“快来,”钟昀神色淡然,含笑向三人招手,“爹爹他们终于走了,我们玩爆竹如何?”方家三兄弟走近钟昀,只见大大小小的爆竹摆了一地,空中还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长姐你这不是放爆竹吧,”三郎方祾从哥哥们身后探出脑袋,惊恐道:“你这是要把我们家宅子炸了吧。
”钟昀掐着手帕挡住口鼻,眼里的光彩黯淡下去。
“哎,长姐思乡之情太甚,一时忘了规矩,”钟昀佯装转动轮椅,“罢了,收拾了这些便是。
”方祾迅速冲到钟昀身边连连摇头,说自己开个玩笑而已,请钟昀不要放在心上。
果然是少年,钟昀窃喜,比那长了百十个心眼子的方礼好拿捏许多。
比起二位兄长,方祾身姿纤细,个头也低一些,一袭绿衣称得人清俊文雅。
钟昀本以为这方三郎走的是翩翩公子的斯文风格,未想到这小郎君见到钟昀,便如见了春光的喜鹊,叽叽喳喳,跳上跳下。
“长姐,江湖传言九幽地阁阁主为修行魔功,将自己一半的魂喂给了阎王,如今又痴又傻,是真是假?”“长姐,江湖传言羽扇公子风天奇,容貌绝美,都因为他自宫的缘故,是真是假?”“长姐,江湖传言一老汉向炼丹仙人张为讨了一味奇丹,吃完后竟怀胎八月生了孩子,是真是假?”钟昀扶额。
虽说江湖里这孩子甚远,“江湖传言”也最多是离奇,不该离谱啊。
钟昀耐着性子一连回答了无数个“真假”,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喝茶的间隙,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二郎方禇借由母亲身边还需人照看,行过了礼,便想离开。
钟昀自责,定是自己只顾着同三弟讲话,怠慢了二弟,都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