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了出来。
她似笑非笑:“您也出来上厕所吗?”“或许吧。
”他松了松领带,喉结在阴影里滚了滚,“里面太吵了。
”“您不喜欢这种氛围吗?”“不喜欢。
”“哈,我也是。
”两人都没再说话。
司南从手包里拿出打火机和香烟,静静地点燃,吸入,吐出雾似的烟圈。
她没有烟瘾,只是偶尔抽一根,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吸烟史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那时她刚刚与沈姜戈分居,独自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面色苍白如鬼魅。
她有时靠安眠药,有时靠喝酒,后来啥都不管用了,便自然而然地学会了抽烟。
她抽烟的样子很漂亮,弹烟灰的样子也很漂亮:小指轻叩,大部分银灰垂直跌进夜风里,少许倔强地黏在烟上。
“傅市长,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傅令唯不说话,只是盯着那点将坠未坠的烟灰,轻笑:“看来我们挺有缘。
”“或许吧。
”他抬头望着她,眼神微滞:“……司小姐,你的口红花了。
”“是吗,您视察民情还挺细致。
”司南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水光漫过,泛起潮湿,“那,傅市长愿意帮我擦擦吗?”他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几秒。
这时,窗口吹来一丝夜风,抚过她鬓边的碎发,轻柔得像情人的吻。
傅令唯叹了口气,右手伸向她的脸颊,却在即将触及她的皮肤时猛然一顿,那只手就静静地停留在了她的颊边。
司南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了出来。
烟雾像暧昧的银蛇,倏地缠住他悬在半空的手指。
“傅市长,怎么不擦?”话音刚落,他的指腹就摸上了她的唇角,带着暖意帮她把晕出的口红擦了干净。
待他的手离开后,司南歪了歪头,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我裙子后面的绑带也松了,能帮我系一系吗?”她握住他的手,引导他勾住她背后的丝带:“这里……要这样系。
”傅令唯低笑,气息扑在她耳后碎发上:“嗯,是这样系吗?”他的手指掠过她裸露的肩胛骨,激起细小的战栗。
他系了个规整的蝴蝶结,正准备退开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司南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高跟鞋也不小心踩中了他锃亮的鞋尖。
傅令唯疼得闷哼一声。
“踩疼了?”“司南,”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你……”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司南没理他,弯腰拾起了那截烟蒂。
起身时,傅令唯正用鞋底碾磨地毯上那点灼痕,抬眼撞上她的目光,眸色深得像暴风雨前的海。
“心跳很快啊,傅市长。
”她将烟蒂扔在他摊开的掌心里。
他收拢手指,攥住那点微烫:“拜你所赐。
”-38岁的傅令唯,和20岁的傅令唯,是完全不一样的。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
眼前的男生桀骜又机敏,像初入苍穹的小鹰,带着某种锋利的气质,绝对不可能是那个38岁就坐上了市长之位的傅令唯。
“傅令唯,你知道北雁山顶的同心锁上刻了什么吗?”少年一脸茫然:“北雁山……在哪儿?”司南心下了然。
她终于可以确定,他不是他。
她心绪纷杂,忍不住低头看着他的腿。
即使他穿着长裤,司南也知道,这是一双健壮的、没有任何疾病的腿。
前世的傅令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