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才担此重任,谁保不齐,这主帅口中的主家……“庸陵城危在旦夕,望陛下早做决断。
”沉重的画上句号,副将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扣上官印,置于木匣之内,用燃烧的蜡油细细封好,叫来自己的亲信。
自己昨夜不在营中已是可疑,如今突然回朝恐遭暴露,这亲信是大小府里与她一同习武长大的侍卫,若是换作旁人,她宁愿死也得亲自把这封信送出。
“八百里加急,务必送到皇上手里。
记住,中间不能让任何人经手。
”副将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着,亲信感觉出此事重中之重,抱拳行了个军礼,快马加鞭带着书信赶回凤阙。
皇宫内侍郎宫人大多数都闲来无事,宗亲们爱凑热闹,每逢初一十五就要举办家宴,还有上元,元旦,中秋……再者各个侍郎的生辰吉日,末了喜事完了,还有中元,清明,寒衣祭祀的大日子,时时刻刻都是大型活动,如果再来哪个侍郎有兴致,开个茶会舞会,又是接连不断的宴席。
前日殷君娆记得才下了沈令举办的明珠宴,今日又赶上十五,即使没有亲政的皇帝那般日理万机,也是每日强撑着欢喜笑颜,努力做着昏君的模样,再是享乐,也乏得很。
累的不是在众人面前曲意逢迎,而是在那天空伐无趣的日子里还要坚守自我,不被周围低级的贪欲困扰,乐不思蜀,贪乐以忘国忧。
如今她已经及笄两年,从她登基开始,被同姓亲王殷凌靠着先帝遗嘱,以摄政王之名称霸朝野,自己如履薄冰已经三年有余。
尚不说亲政有多困难,自己身边的侍郎、宫人、侍卫,甚至一只凶神恶煞的狗,都有可能是她的眼线,兵权也在她人之手,是一颗随时可破的危险。
“陛下,容君献的那只八哥已经放入内殿了。
”楚含见一边帮着殷君娆脱下身上的外袍整齐地叠放在一旁,一边招呼着杵在门口的宫人把绿头牌递上来。
“还有,敬事房的人来问,您今天是否还要翻牌子?”楚含见位居宫中尚宫,正五品,是宫中少有的男官。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朝代,除了当侍郎做娘娘之外,能入朝为官的男子自然要各方面都是佼佼者,眼力见和行动能力务必妥当,他也是一路走来才走到女帝身边。
当然,容貌也得是上等。
据他所说,楚含见的父亲是南曌人,那边的人有着不同于冬岳人一头乌黑的鹤发,就连眼睛也是对热情烈焰的赤瞳,肤色白皙似雪,若是脱下这身板正的官服和右眼上略显呆板的单片眼镜,估计还是位颇有冰山美人气韵的异域美男。
只可惜这是殷君娆在后宫和身边唯一的手牌,不然不把他纳入后宫,着实是有些令人可惜。
褪去身上华贵的龙袍,摘下发髻上沉重的金钗发饰,回到芳华寝殿的殷君娆才彻底舒了一口气,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还要警惕着芳华殿的侍卫。
“翻,今日朕可还未尽兴呢。
”她刻意地大声说着,像是在说给外人听,而事实上本就是在给芳华殿外的无数只耳朵说的听,便是在寝殿里还是得做戏。
楚含见点头,正要跪着把绿头牌高高举过头顶,看到牌子的顺序,下意识的啧了啧嘴,不动声色的把排在第一位的“容君沈令”的绿头牌和排在第四位的“皇后李祈年”的调换了个顺序。
殷君娆看见他这小动作忍俊不禁,两人眼神交谈,瞥了眼门口站着的几个侍卫清清嗓子,佯装纠结地用纤纤玉指在不同的牌子上停留,“本来今日容君献鸟深得朕心,可戏文里那句帝后同心又叫朕流连忘返……”她拿起沈令的牌子,深思一会儿又放下,最后停在皇后的绿头牌上,敲了敲手翻了个面,“罢了,告诉容君,明日中午朕去他宫中用膳,今夜十五,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