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为祭(2)
出声,但面上惨白,毫无血色。
“将军!我们寻到了薛副将和众兄弟的尸体!”前来的士卒带着哭腔大喊道,整片黄沙之地皆回荡着其声。
顾云姝不敢言语,她记得薛崖,初见时就是他招待了她,面带微笑,热情洋溢。
怎么会成了尸体?京都虽然混乱,但无人敢随意杀人,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上午还活着的人,下午就没了生气。
越来越近,顾云姝感受到裴谳手臂的颤抖。
“薛崖。
”裴谳呢喃了一句。
“没寻到将军家眷!”那小士卒已经泪流满面。
只见在其马上,夕阳散落,薛崖的战甲已经被血染红,整张脸都失去了光彩,苍白无力地垂下马,没了生息,也再没了笑意。
顾云姝慌了神,此次被人算计与她有关,是她如此信任新竹,连日里只顾着读兵书,丝毫没怀疑身边人的行踪。
裴谳下了马走了过去,顾云姝见裴谳将薛崖未阖的双眼用手阖上,他的手盖在薛崖脸上很久都没有抬起……他与薛崖那般交好,顾云姝也替他觉得心痛。
昨日新婚之夜,薛崖摘的丝绒花还在她房间里。
裴谳在那站了很久,他不相信此时之景,他与他出生入死多次,多大多难的险关都过了!怎么会,死在这一个小小的坡里……顾云姝眼见裴谳拿着那把红缨枪愤恨地走了过来,走向她们身后那匹驮着新竹的马那。
裴谳一杆打在新竹身上。
“醒来!”新竹未动,裴谳走了过来,将马上水壶解下,打开壶口,一把全淋在新竹脸上。
新竹才堪堪醒来,裴谳一把就揪住她的头发。
“我不喜欢打女人!”裴谳看着那张脸,满是怨恨。
“说!你是谁的手下!”裴谳声音嘹亮,震得驮着新竹的那匹马都颤抖了一下。
新竹不说话,裴谳一把掐住其下巴,将刀尖抵在她脸上,“我给你三个数,每过三个数不说,就在你脸上划上一刀!”“直到你说为止!”“三!”“二!”“一!”裴谳手上已经划了下去,既时鲜血淋漓。
“我说!”顾云姝还是第一次看到新竹脸上如此慌乱,“我说!”“磐然,慕容部。
”“慕容复?”裴谳枪尖插进黄沙,思索了几秒。
顾云姝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裴谳举枪就划破了新竹的喉咙,宛若在杀一只鸡鸭,新竹连一声喊叫都没发出来就垂下了脑袋。
裴谳脸上,亦是顾云姝没见过的神情,往日他脸上没什么将军锐气,此时却全然显露威严和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接着找!”裴谳用长枪挑起新竹的身体,甩下了马,连头都未回
,就上马继续疾驰,似乎也从未在意马上多了一个顾云姝。
裴谳说的对,战场之上,果然同军书和话本子里写的不同,没有什么英雄对战,没有什么你来我往。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除了薛崖,今日护送他们的所有将士,竟皆全部殒命……裴谳带着大军寻到了半夜,追到了磐然边境,也未见另外三人身影。
“将军,想来几位家眷暂时无忧,磐然定是想用他们威胁将军!”马上的赵鄂说道。
“我们不妨回去,从长计议。
”顾云姝不敢打扰,在裴谳马上也跟着裴谳跑了一路,自看到薛崖尸体,裴谳一句话都没说过。
追到了磐然边境,裴谳也未曾言语。
“去将军冢。
”裴谳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
待到了将军冢,顾云姝喝了其他士卒递给她的水,她走过去递给同样没水的裴谳。
裴谳没接,好似没看到一般,他站在那,笔直地宛若一棵树,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