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至
三日酒席,热闹异常,几张桌子都已经人满为患,朔野之地贫苦,但人却热情。
“将军,这是我妻女一起给您亲手编了一同心结,祝您和夫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老奴丁远递上了贺礼。
“将军,看!这是昨日我去了那大漠孤州,亲手采的丝绒花,祝你和夫人感情和睦,也祝夫人永远貌美如此花。
”薛崖掏出一捧只有大漠之中才得见的带刺粉红丝绒。
“没了?”裴谳笑问。
“这丝绒花有多难寻您知道,我这心意还不够?”一旁裴母早就翻了个白眼,这若是在京城,以他们裴家的门楣,将军嫁娶,少说也得随上二十铜板,这在朔野,婚宴简洁不说,阿保还偏生不收礼金,可真是亏大发了。
这场热闹酒席也是裴谳要求,酒是朔野的奶酒,菜却是从京都运来,宴席三日,意在尽可能宴请所有朔野百姓。
“表哥,这是我亲自掐的古铜孔雀灯,祝你新婚大吉。
”扶柳也赶紧上前,面带娇羞。
“多谢。
”裴谳冷淡接过。
“将军,我敬您一杯!这是我们几个给你新打的大雁!”一旁的下属在喊裴谳。
“好!”裴谳转头笑得豪迈,他难得心情不错,也打算要一醉方休。
“素闻将军的酒量千杯不倒!今日我们可得替将军数数,能不能撑过千杯!”裴谳暗中瞪了一眼薛崖,定是那小子传的,将他捧得如此之高。
裴谳不知被人灌了多少杯,头疼欲裂,昏昏沉沉,这朔野的奶酒本就烈的很,而且还用奶味掩盖,让人不知酒烈,最是醉人。
眼中见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多次的士卒,顾云姝顺着门缝瞥见裴谳突然起身。
“我裴谳何德何能能有如此多忠心之人伴我左右!”“今日,莫看我独自娶了妻,但我向大家保证,他日,我们朔野大军必能驱逐胡人,你们个个都能娶妻生子,安居乐业!”裴谳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顾云姝嘲笑一番,坐回了那主卧床上,她还是第一次来裴谳这屋子,却比她那书房舒服了不少。
头上珠钗繁重,顾云姝实在忍不了了,反正也不是真的仪式,索性都摘了。
只是坐那无聊得紧,门外觥筹交错倒是欢乐,她本欲藏身上一本兵书的,却被新竹薅了去。
偷看了会儿门外,只能发呆无聊,数着身上针脚,却只听马蹄声疾,嘹亮声音穿透了门外觥筹声响。
“急报!”裴谳猛得一激灵,他昨日就听,京城那边这几日就要出结果了,竟来的这般快……他眼皮直跳,撑着桌子勉强站起,看向马上来使。
“朔野镇将在此。
”裴谳举起他腰间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