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
神神叨叨的。
”守城的护卫指着不远处的裴萦,嗤笑道。
另一位护卫打了个哈欠,朝他看了一眼,也笑,“那小子一大早就等着出城,出了城反倒在这周围打转,真是个怪人。
”裴萦并未听到几人对他的议论,只是一心沉浸会面时的场景排练。
“钟姑娘,多谢你上回为我主持公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驱瘴药,小小心意,希望钟姑娘莫要嫌弃。
”说完,裴萦猛然摇首,“不行不行,上回就是这么说的,结果没送出去。
”“会不会是我不够有诚意?”他琢磨片刻,又想出一版说辞,“钟姑娘相助的恩情我始终难忘,恩情不报我于心难安。
此行一别,更再难相见,希望钟姑娘收下这份驱瘴药,让我为你尽些绵薄之力。
”等一等,这么说,会不会引起钟姑娘离乡感伤?裴萦丧了气,又重新排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辰时,他才看到钟家马车驶近城门。
钟家此行仅有五辆马车,裴萦一眼就认出了钟心专乘的那一辆。
许是攥着药包太久,日升后温度上来,他手心冒出了些细汗,他往胸口衣襟抹了抹,却摸到了如擂鼓的心跳。
“莫要慌张,莫要慌张,”裴萦做了几个深呼吸,方才他已经定下了最适合的说辞,“这次钟姑娘不会拒绝的,不会的……”他正要迈步上前,忽见一骑着红鬃马的青年男子驱马停在了车队前。
青年翻身下马,朝首车拱手作了一礼,车队停下,他大步迈向钟心所在的马车,又对车内说了什么。
片刻,钟心带着侍女从车内走出。
她着一袭粉衫,薄纱似轻雾绕身,遥遥望去,如临江绽放的桃花,于水雾中若隐若现,但始终有一抹艳色抓人眼球。
站在她对面的青年则身穿绿袍,身姿似苍竹挺拔,面容清俊,周身透着沉稳气质。
裴萦认出青年是已离职的秦监院的独子——秦文祥,他随师傅拜访秦监院时见过他。
秦文祥年纪轻轻就考中举人,不但文质彬彬,而且待人温和有礼。
他莫名停下脚步,往身边的大树藏了藏,只是视线仍牢牢锁定二人。
“钟师妹,守继师妹,”秦文祥眸中含着不舍之意,“我听父亲说,你们要入京选秀了。
钟大人提携之恩,父亲与我都不曾忘记。
父亲虽辞去书院职位,我也尚未获得官身;但来年我将入京参加会试,望届时能顺利入仕,为钟师妹添微薄之力。
”他微微倾身向前,递过一个布包,“临别匆匆,我没能准备厚礼相送。
这里头有两对护膝,是我拿了从前猎得的兔皮,寻城中手艺最好的绣娘加紧做的。
北边比南边气候寒冷,这护膝便给两位师妹用以保暖。
”“秦师兄……”钟心眼中浮上一丝愧意。
她从前因秦监院是父亲提拔,便以为秦文祥接近她,不过也是如那些对父亲阿谀奉承的人一样;在得知秦文祥对守继有意后,更视他为洪水猛兽,生怕他从自己身边夺走守继;也更笃定他绝非真诚来往。
可如今钟家失势,他们受了连累,不仅不另攀高枝,还念着来日还报恩情。
秦文祥目光热切地望着守继,守继隐含期盼看向钟心。
“多谢秦师兄好意,守继,收下吧。
”钟心微微一笑。
“好嘞!”守继高兴地从秦文祥手中接过布包,二人指尖相接的刹那,都不约而同红了脸。
“外头太阳有些晒,我先回车上。
”钟心腾出了空间给他们作别。
不多时,守继进了车内,面上半喜半忧,马车启动,她忽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