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她得人举荐,被先帝征召入宫侍奉宠妃,前途无量。
然而新帝登基前夕,她却忽然返回了故乡漳州,并于返乡当年重营医馆,将医馆改名济世堂。
济世堂确如其名,奉行扶危济困之志,不仅设在了平民居多的南街方便百姓就医,还联合官府举办过多次义诊,因而颇受城中居民推崇。
马车停在了济世堂门前。
因南街鱼龙混杂,钟心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不便在此露面,便托守继前去请百里济善。
医馆门口大敞,但堂中却空无一人。
守继走进四顾,拔高音量,“请问百里大夫在吗?”“我师傅刚上北街行诊去了,要晚些才回来。
”药柜后转出道白色身影,手里正捧着一卷书,那身影见着守继,忽而惊喜问,“你是钟姑娘身边的人?!”守继疑惑望向他,端详片刻,认出了他是方才在迎春苑门口见到的少男。
“是,”见不是百里济善,守继略有失望,“既然百里大夫不在,烦请公子转告一声,待她得空请上钟府一趟。
”说罢她转身要走。
“姑娘等等,”裴萦忙出声留人,神色焦急,“请问是钟……府上何人身子不适?虽说师傅不在,但我随师傅习医五载,对普通病症还是较为了解,且师傅这里也有各家大人府上亲眷的脉案,可以参照着看。
”听到他这样说,守继稍有迟疑,转念一想,请不到百里大夫,能先开两帖药带回去缓解老夫人病症,也能让姑娘放心些,便回道:“是我家老夫人近日得了咳疾……”她向裴萦描述了症状。
“原来是这样,”裴萦从柜中取出脉案翻看,片刻,他抬头,信心满满道,“我方才查到去年冬日时师傅为常老夫人治咳疾的记录,这次咳疾病因与上回相似,但症状有些许差异。
不过姑娘放心,治好不是难事。
”他写下一张处方,转身忙活起来,选药、抓药、称药、包药,动作一气呵成。
守继原本不放心他的水平,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备药过程亦十分流畅,心中稍定。
一盏茶过后,裴萦装点好药材,将药包递给守继,又细细叮嘱了用药事项。
守继一一应下,付了钱便要走,却又被裴萦喊住。
“大夫还有何事?”守继不解地看着他。
裴萦从袖中取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木头,忸怩道:“今日在迎春苑钟姑娘为我解了围,可我却未寻得机会向钟姑娘答谢。
这是我做的安神香木,以黄荆木为体,使用多种安神药材熏制而成。
虽然用料不太名贵,但却有解郁抒心之效,可以装入香囊佩戴。
我想送给钟姑娘聊表心意,可否请姑娘代为转交?”“我代我们姑娘谢过大夫好意,只是我们姑娘一向不轻易接受外人所赠物件,不论东西贵贱,大夫还是收着吧。
”裴萦抿了抿唇,犹豫几许,鼓起勇气开口:“那我可否请钟姑娘到茶楼小聚?”守继顿生警惕,怀疑他别有用心;但见他面上一派纯良,又将到嘴的问责咽了下去,只暗含警告说道:“大夫事务繁杂,留守本职是要务,不必专程抽空请客。
我们姑娘也说过这只是举手之劳,无须挂怀。
”两度被拒,裴萦眸光黯淡下来,却仍维持礼貌,说:“那麻烦姑娘代我向钟姑娘说一声,若钟姑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请她尽管开口,我力所能及必定相助。
”“噢,忘了介绍,我名裴萦。
钟姑娘若要寻我,只消派人到济世堂即可。
”他赶紧补充。
“嗯好。
”守继心不在焉应下。
她家姑娘马上要搬到离漳州千里远的地方,日后莫说来帮忙,估计他连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