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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间
    ”云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当了这么多年恶人,这般歇斯底里的场面仍令他厌烦。

    张有寿瘫坐在公堂之上,未等云修审问,他便絮絮将事情始末全都说了出来。

    张燕儿是他夫妇的老来女,素日十分宠惯。

    那日她因一些琐事离家出走之后,爱女心切的张有寿央了许多人来寻,却全都没有下落。

    快入夜时,有两个猎户主动上门,自称看到了张燕儿的行踪,称她早在晌午前就与一个男人一块进了西山旁的林子里。

    “他俩举止亲密,这显然是私奔。

    ”那二人言之凿凿地说。

    张有寿登时便要去找,又被两人劝下,他们说西山林密山高,若想找到一个张燕儿,不知要废多少人力。

    “令爱去了那么久,还是与一男子,就算没发生什么,但众口铄金,这事啊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们又劝,“不如交给我们,我们是猎户,这山里的路自然比普通人熟悉多了,最多三日,一定帮你把女儿劝回来。

    ”一日的寻找有了头绪,夫妻俩自是千恩万谢,还给了不少劳务。

    可三日后,张有寿非但没等到女儿,反而收到了一封诀别信,“令爱铁了心不愿回来,她让我将这信带来给你,愿你不要再去寻她了。

    ”张有寿一双遍布老茧的手颤抖着握住那信件,字是女儿的没错,随之而来的信物头钗是女儿的也没错。

    他只觉自己一腔拳拳错付,独女不孝,为父者年老,满腔悲愤无处可泄。

    那俩猎户却也仁善,主动提出要陪他消遣解闷。

    不知怎的,他一向自持,此番却颇为沦落沉迷,是以直到今日才得知女儿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

    张有寿哭得老泪纵横,他话音一落,满堂无不唏嘘。

    人们早早地在脑中脑补出一出苦情大戏,无法得到家人理解的豆蔻少女企图在爱人处获得慰藉,却不知那人才是真正的衣冠禽兽。

    云修正欲详细询问这男子与猎户的情况,他低咳一声,试图让场中安静一些。

    元映却抢先一步站在了张有寿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她情绪激荡,一双微扬的眼眸灼灼逼视,“你已经知道燕儿的遭遇了对吗?”,元映猝尔问道,“你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她曾遭遇过什么了,对吗?”“什么私奔、解闷,都是胡言。

    张有寿,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还有资格在这公堂之上,在这众目睽睽之中,妄议女儿清白?”“你敢说自己这些天,都去过何处吗?”公堂之上,张有寿的哭声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被冻僵了,不明所以的人们静默当场,张有寿老脸涨红,元映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自打他踏入府衙大门的第一步起,她就认出了他——那个酒糟鼻的男人,那个坐在凌波楼的地下舞场饮酒消遣,以观赏女子痛苦为乐,俨然将妻子儿女抛之脑后的男人。

    张燕儿的伤非皮鞭铁链累日折磨不可得,清音婢的表演她见过,云修也见过,是以她们坚持要寻春乔、问真相。

    而此时此刻,元映很想当面问问跪在她面前的张有寿,当他以消遣为名,在狂暴的血雨与肉欲中血脉喷张的时候,是否想到过自己口口声声老来得子的女儿,也曾经是台上一员。

    当他踉跄着走出偏厅时,就没有过哪怕一瞬间想要揭开真相的冲动吗?可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他保全了自己的面子,不惜假他人之口,将浪荡的脏水再一次泼回到女儿的亡灵上,即使他明知真相。

    细密的汗珠从张有寿花白的头发里冒出,代替泪水转眼间爬了满脸。

    他倏而全身发颤,两肘支地,一个接一个砸着响头,“小人只是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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